“再敢上前一步。”乔随原道,“就死。”
没人会再质疑他的话,刚才那一剑已经证实了,乔随原想杀了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况且现在军心已然大乱,没有人会上前去试其锋芒。
襄武侯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一边对他恨得牙痒痒,一边又掩饰不住畏惧,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法收场,脑海里一团乱麻,只好扭头看向后面披着斗篷的人。
谁知身后只有狼藉不堪的兵马,那个斗篷人不知道何时不见了踪影,他张了张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落地。
襄武侯惊慌地一回眼,撞上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孔!
乔随原戴着那半张面具,露出削瘦的下巴,和薄而分明的嘴唇,他从城楼落下,抬手一把揪起对方前襟,“竹影蛇呢?”
“放、放过我……只要你这次放过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金银财宝……”襄武侯错乱的讨饶声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狠狠一勒,和乔随原漆黑的瞳孔近距离对视。
乔随原道,“你对竹影蛇知道多少?”
“他、他已经趁乱逃了,是他找上门来要协助我,殿上的傀儡和传送阵都是他的计划,对了还有螭兽也他是放出来的,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乔随原虽然不信这家伙的话,但也估计襄武侯对竹影蛇的了解也不多,不然也不至于见势不妙直接丢下他逃了。
从这个方向,往前去就是常岭了……
他背后,守卫京城的士兵们从城门口训练有素地鱼贯而出,弓箭手立于城门上拉开弓弦,他们准备拿下这些叛军,而修士们已经刀剑相向,将目标对准了乔随原,警惕地盯着他,慢慢从四面包围而来。
乔随原收于眼底,神色不变,甚至带着一点轻微的笑意,接着对抓在手里的人道:“做过的事总是要还的,襄武侯,你就交给陛下处置了。”
襄武侯不知为何隐约感到一丝似曾相识,还没等他多想,对方已然撤手,他顿时失去支撑摔在地上。
乔随原转过身。
迎面便有仙门修士讨伐声,“乔随原!你杀了天虞山和诸多宗派那么多人,罪大恶极,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还记不记得我上清宗多少弟子惨死于你手!”
“血债血偿,绝对不能放过这魔修!”
附和声此起彼伏,众修士群情汹涌,蠢蠢欲动,虽恨不得把对方大卸八块,但都忌惮那柄听啸剑,不敢贸然冲上去。
他们这些言辞乔随原早听习惯了,完全不放在眼里,对着远处长身而立的奚远欠了欠身,“奚阁主,常听人把我这煞神跟您放在一起比较,而今一见,虚仪天弟子果然霁月清风,哪里是半仙,可比真仙还要胜上一筹。”
“乔随原。”奚远清冷的声音传来,男人手持莲剑,锋利的剑尖斜指地面,“在起雀台练出剑灵的人,是你吗?”
乔随原从容道:“是我。”
周围修士们哗然。
起雀台上,他被雷劫劈得满身是伤,连站都站不住,从那团耀眼的光中,听啸化成的剑灵在他面前单膝跪下,伸出手一只手,轻轻落在他的脸上,抵消了雷劫带来的伤害,伤口愈合以后,他才赶到这片战场上。
“怎么,奚阁主您是想押我问罪不成?”
奚远定睛看着他,居然道:“未曾想过。”
也只有奚远,能在众目睽睽下说出这般话,修士们还能丝毫不想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