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忍不住插嘴道。
“没事,”她对彼得抿嘴一笑,恢复常态,“我只是对这个大哥哥有点好奇,能被选中,一定是很优秀的人吧。”
他愣了一下,点点头,同样顺着莓铃的目光看向那个正在朝他们走来的肯特先生——说是朝他们走来的,其实那人眼里只看得到他们中间的莓铃,也并没在班级队伍最前面站定,而是走到队伍中央。
“好了,a班的同学跟我走吧,先带你们安顿行李,两人一排,请别掉队。”
克拉克·肯特维持着敦厚而自然的微笑,目不斜视,带队笔直向前走,内心却没有表面上那样若无其事。
被那样一双眼睛注视,他感到了许久未曾感觉到的慌张,就仿佛自己被人扒光衣服瞧个仔细,还带着敌意。
此时克拉克在和莓铃思考着一个同样的问题,这人到底是谁。
作为回敬,又隐含好奇,最好的办法就是透视。他不动声色地偏过头,尽可能装作是在四下查看马路左右的建筑,同时悄悄地偷看女孩。透视后的结论除了对方是个有着超乎体格的强健的格斗技训练者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有预想中仿佛能看穿克拉克的一切的那种强大能量,没有被改造过的钢筋铁骨和镭射眼,没有蕴藏周身的魔法。
……但恰恰什么都没有才可疑!
先不说一个16岁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结实的躯壳,在这躯壳下,从肌肉纤维到骨骼纹理,甚至大脑中每一丝神经都毫无遮拦呈现眼前,普通,却足以令克拉克为之震惊。
大面积遍布的软组织挫伤如同光片上深深的阴影,无数反复发作再添新伤的骨折和错位,甚至连脚趾骨都曾遭到重创、微微有些变形。不过这些跟后腰不知被什么烤得焦黑、还未痊愈的血与肉相比还算小意思……
上帝啊……
他惊得下巴都忘记合上。
而女孩再次主动迎上他的直视,对一切丝毫没有察觉,反倒扬起了甜丝丝的微笑,瞥一眼,心都快被甜酥了。
克拉克更迷惑了。
是错觉吗?但透视眼却说不。
真是奇了怪了。
酒店离博物馆不太远,隔了两条街,克拉克与班主任帕里斯为同学办好手续后,将双人间的房卡依次发下去。老样子,彼得和内德仍然住一间,而这学期才转来的李莓铃在女生人数上落了单,自然而然和b班凑到一起,好死不死,是那个“金发贝蒂”。
以一头天生的柔亮顺滑淡金色长发和姣好容貌夺走男孩子的心的贝蒂,在莓铃看来浑身都散发着“我很刻薄”的气息,对方有多讨厌自己,她的感觉要翻上双倍。当b班的同学紧随其后,拿着房卡入住时,光是听见那深一脚浅一脚又急促的高跟鞋点地声,莓铃便知那是贝蒂甩着她香喷喷的金发,扭着屁股,婀娜多姿地走过来了。
门开了,四目相对除了诧异便是下意识的反感,没人先说一句话,房内安静得可怕。
莓铃坐在床上整理书包,贝蒂从鼻孔里发出哼的声音,坐到空床那儿,自顾自玩起手机。
生理性厌恶让莓铃无法长时间忍受煎熬,她选择背上书包提前逃生,到外面等老师喊集合。
她漫无目的在走廊上漫步,扶着栏杆,俯视着被几栋楼包围在中央的,一楼大泳池和酒水吧,惊觉自己没带泳装。她先是懊悔又是无奈,无奈自己已经来美国两个月了还是没能习惯现状。
就算带了她也无法和大家一起玩水,过少的衣料会暴露长年累月的苦练造就的肌肉线条,以及一身还未愈合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