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奇迹发生了。
初来乍到的大天狗同学,疑惑地吐出比大拇指还略小一点的小杯子,嘴角还带出几点血迹。他捏着袖珍金杯对光来回打量,蓬的一声随着一阵白烟爆开变成了未觉醒的金发黑翼青年。半晌未有结论,前野智昭的声音一本正经地问我:“啥玩意儿啊这啥啊?”
我一点一点地瞪大眼睛,最后定格为pop子和pipi美的画风。
让我大吃一鲸的大天狗同学一点都不考虑我的心情,见我不回答,继续说道:“大妹子,你这是嘎哈捏?你咋不理我捏?”
“我……”我一时语塞,就算关西腔也不应该对应东北话吧?何况无论大天狗还是前野智昭,都不是关西人啊,这奇怪的口音是怎么回事?定了定神以免被他带跑调,我提出要求,“中国话,可以吗?”
“侬了嗨组撒?”大天狗随手抛开袖珍金杯,依然和我鸡同鸭讲,“嫩过豆帮到替忽白,侬萨宁?”
“??????”完、完全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皱起眉头绕着我转了两圈,掉了一地的毛。房东猫那家伙要求我做卫生的标准可是“纤尘不染”,大天狗纯粹是来给我添麻烦的吧?暴怒。
“你丫站定了不要动,安静和我交流,说普通话行不行?话说你一个中部地区的式神,为什么方言说得溜溜的?”在我的申斥之下,他脸上疑惑之情更浓,最后干脆开始观察环境。
“内喺对我讲也咩,养类哦?”大天狗说,“内讲乜野?哦听唔晓。”
“【脏话屏蔽】你就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吗?你的汉语谁教的啊!”我发飙了,不假思索地流畅发言三分钟后,突然想起一件事,“等等,等等——刚才你喝了什么来着?”说起来,我这次订单的三位客户,好像正好一个东北人,一个上海人,一个香港人来着。
果然和那只蠢猫沾边就准没好事,反穿越的大天狗肯定是因为在猫的地盘降临现世才不会汉语,靠快递盒加载的语言补丁又因为暴力输出歪到了客户那里。现在乱码应该差不多了,我得研究一下刚才大天狗喝下的红色流体不明物质是不是我所想的那个。
哐的一声门被推开,我被拍了个踉跄。大天狗也没多想,顺手扶住我,我们一起看向来人。
……房东猫出门之前还打生打死,被断言为“时间到了各回各家”的黑贞和马达拉,面色酡红醉眼迷离地回来了。不仅如此,还勾肩搭背,每个人都一只手里拿着二十来把串串,另一只手举着喝了大半的啤酒,摇摇晃晃地一边往里走,一边吹嘘自己在本世界的丰功伟绩。
我仔细一听,杀人放火械斗颠覆,纯粹两个退休黑涩会大咖在这儿交流犯罪经验。作为一位遵纪守法过马路从来不闯红灯的好公民,我能对此毫无反应么?拨打110的手已经蠢蠢欲动了哦。就连对于这一系列变故莫名其妙的大天狗脸色都不好看起来。
黑贞灌了口酒,啃了一大口羊腰子,说自己以前是龙之魔女。青年斑不甘示弱地说到自己擅长驯鹰,还比划了一下比人还大的忍鹰到底多大。不知怎么就挥出手里剑,打到一只猫头鹰,猫头鹰脚上吊着两杯红酒。这俩醉鬼想都没想,一人一杯干了,祝酒词是“敬和平”。
话说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的哦?把我的住处无数次打成废墟之后吗?你们怎么还没各回各的?还有猫头鹰的脚上为什么会吊着两杯红酒?那两杯红酒的颜色浓度透明度和气味是不是有点不太对?怎么越看越像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