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漫不经心地卷着发梢,语气中尽是满满恶意,她说道:“老夫人不提前和我说,我哪里知道宝玉表哥有疯病,连人话都听不得。”
贾母听了气绝,向后一仰好悬没厥过去,温晚见了有些后怕,老太太气性这么大,只有她说别人的没有别人说她的,这要是气出个好歹,也是活该。
荣国府里你最大,出了荣国府,还当人人都吃你倚老卖老那一套,开玩笑!
“林妹妹,你气到老祖宗了,还不快来哄哄她。”贾母没白疼他,宝玉还知道给贾母揉揉胸口顺气。
“贾宝玉,是谁气的老夫人!”温晚外祖母已经不打算叫了,只是称呼老夫人,“这么一会儿功夫,你犯病两次,她们都赖在我身上!”
宝玉讷讷半晌,然后站起来对着温晚鞠了一大躬,说道:“都是我的错,妹妹受委屈了。”
“宝玉表哥,我必须得走了。”温晚放轻了语气,“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们讹我,我林家赔倒是赔得起,但糟不起这个心。”
贾母听温晚和宝玉一唱一和,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温晚起身对着屋内惊魂未定的众人,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无期。”
说完,转身自己掀了帘子离去,雪雁、绿枝虽吓得不轻,但还知道跟紧自家姑娘的脚步,主仆三人回去拿起行李,打道回府。
林如海接听到女儿的吐槽,感叹了一番人情冷暖,然后提笔写了一封信,另包了五百两银子,差人送到贾政手上,信中大意:“二舅子,不好意思了,因为我女儿没有你儿子那稀罕物,惹得你儿子犯病,我女儿也受了惊,你放心,我女儿这边我会好好安抚,但你儿子那病得赶紧治,这银子就是我这当姑父的一点心意,给孩子请医买药吧!”
信送过去后,林如海对着温晚感叹:“为父真是又当爹又当娘,你娘要是还在,肯定能当场为你出头,为父一个男人只能事后耍耍笔杆子。”
“母亲若是还在,她们也不敢把注意打到我身上来。”不过父亲真是出人意料,竟然为后院纷争而出手为她找场子。
林如海现在是谁看他女儿的眼神重了都恨不得扑上去,“可惜这门亲戚走不成,京城咱们又不熟,以后玉儿就得在家里圈着了,不过倒也无妨,为父无事时会带你出去玩。”
“哦?父亲要带我去哪里玩?”
“京城城外的景色不如咱们扬州,城内倒是比扬州繁华几分,为父带你去庙会上玩。”
每月逢三是庙会举行的日子,下一个逢三的日子来到时,林如海却没有按照约定带着温晚去逛庙会。
林如海被控渎职押入大理寺候审,温晚正在搭配晚上去庙会要穿的衣裳,噩耗传进耳中,愣在当场,久久不能回神。
父亲来京一直在与议政大臣交涉,还未曾面见皇上述职,怎么就毫无征兆的被参倒了?
温晚快步走到外院急切的问管家林启:“谁下得旨?”
“太子殿下下得旨。”
“皇上呢,皇上不管吗?”盐税账目皇上还没看到,太子就不加掩饰的要毁灭证据,皇上就眼睁睁地看着?
林启摊着手,老泪横流,林家初到京城,他又是个下人,太上层的消息哪有门路探听?
“证据呢,安了罪名,拿出了什么证据?”温晚心中不平,又上前一步,缩减自己与管家的距离。
“有人参了老爷,太子殿下就将老爷先收押了。”林启狠拍了两下大腿,往地上一坐直喘着粗气。
温晚胸膛起伏了几下,脸上倒没有出现乱晃的神色,只是冷着脸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