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好了,王爷带着人来搜查咱们府上了!”雪雁在门外声音都打着颤。
温晚睡眼惺忪地开了门,随手挽了挽头发,“搜到哪儿了?”
“还,还没开始搜呢,王爷刚到,在客堂喝茶呢,等姑娘去接了诏书,才开始搜查。”
诏书?,皇上下的令,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想替忠心的臣子证明清者自清,还是事到临头后悔了,想顺着太子的意让这一届的盐税翻篇儿?
温晚将帕子往水盆里一扔,再拧出来,简单擦了遍脸,雪雁道:“姑娘,回去换身衣裳,梳好了头再去接诏书吧!”
“换什么衣裳,梳什么头!待会儿搜起来谁都好看不了。”温晚擦完脸将帕子撇给雪雁,“去,叫大家伙在院子里站好,男的站外院,女的站内院,别耽误了官爷办公事!”
水汪站在林府客堂的金缕美人花屏前,他奉父皇的命令来搜查林如海在京城的府邸,搜查不像抄家那般让人绝望,但手法上也不会温和到哪里去,等人来接诏再开始搜,而不是直接放人进去翻个底朝天,这是水汪给林府开的先例,他私心想让林姑娘不被冲撞到。
只见林姑娘的身影影影绰绰的出现在花屏后,水汪别过脸走回客堂中央,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一声,“林姑娘,接诏吧!”
温晚见搜查官是曾有过短暂交集的香山王水汪,意外地抬高眉毛,虚跪在地上,听水汪念完诏书。
“王爷请。”温晚说道。
“按规矩办事,都别放肆!”水汪对着下面的人吩咐道,然后手一挥,搜查开始。
客堂里就剩下两个人,水汪坐回首座,说道:“林姑娘不必惊慌。”说完拿起茶盏靠近唇边,结果空饮一口,茶盏轻的这么明显,他都没发觉,水汪摇头苦笑一声。
温晚在花屏后面看到这一幕,暗想,她是不是该机灵点麻溜的去给六王爷把茶水续上,毕竟人家主管这次搜查,可是,茶壶放哪儿了?负责端茶倒水的下人呢?不会是让他们都去院子里站好别碍手碍脚,就王爷都不服侍地去站着了吧?
“不慌,不慌。”温晚干巴巴的回道。
林姑娘真是大气稳健,林府接连遭受沉重打击仍能不卑不亢、沉稳淡定,不愧是江湖侠女,水汪在心中赞道。
实际上当然是水汪误会了,温晚昨晚没吃饭,今早起来还没来得及吃,现在摁着瘪瘪的肚子扁着嘴坐在花屏后面,心里担心着这帮人会不会以搜查之名吞走林家几成家产,京城这边倒是没带过来多少家财,扬州那边会不会也有人去搜?
温晚肉疼的捂着脸,钱财没了就没了,当不了富贵咸鱼,自力更生也可以嘛,现在的重点是怎么捞父亲出来,父亲那些在京的相熟的同僚昨晚递了信,还没有回音传来,温晚自己呢,就认识那么几个外人,水汪是唯一一个不像是敌人的外人。
所以,是不是得和他套套近乎?当初那句“此事两清”说的那么干脆利落,谁知后来林家这血霉倒的跟血崩似的,温晚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有价值到能让水汪为她做什么,也不是没眼力见儿的想向一个王爷挟恩邀赏,就是想水汪这样的大人物能漏点口风出来。
温晚重重叹了口气,手也不摁着肚子了,改成扶头,开始冥思苦想以什么话题为切入点向水汪套近乎。
这声叹息传进水汪耳中,倒好,水汪自己起了头说起了林如海的事情,说的肯定都是些明面上的,这个大臣那个王爷听得温晚云里雾里,但也大概明白水汪的意思,父亲这事找不到证据,拖也拖不了多久。
拖不了多久,那些人也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