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现在这副猪头样,温晚可是什么黑手都下的去,以前甄若邪这张脸还挺中看的,温晚想过揍他的情形,但从没想过打他的脸,可是,打了也就打了,打丑了反倒解决了矛盾心理。
甄若邪内伤伤得很重,连吐几口血,四肢无力的仰面躺在石桌上,脸上血肿血肿的,眼中却透着平静,他平静又专注的看着身边的姑娘。
温晚对上甄若邪的目光,沉默了,半晌后道:“每次你这样望着我,我都会忍不住去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
被甄若邪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温晚总有一瞬间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在几面的缘分后,这个人真的对自己产生了好感,而温晚在送她回家的板车上,也说不好有没有一颗微妙的种子种在心底。
“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甄若邪虚弱道。
“谁稀罕。”好像谁真的在意似的,温晚嗤笑道。
用鞭子抬了抬甄若邪的下巴,温晚突然问道:“你们杀了海云观里面的人吗?”
这个快被她抛在脑后的疑问,明明那么深刻、惨烈,却那么容易的被她遗忘,为什么?因为她从心底认同了父亲的说法,试着放下一段不知如何抒发的愤怒,可今天,她还是想问个明白,即使她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谁杀的重要吗?”甄若邪语气一变,莫测道。
“你不是说对我说真话吗?”
“你会信吗?”甄若邪的目光带着嘲弄,“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知道了又能怎样?”
温晚一时无言以对。
“如果凶手是我,我就在你手上,你会怎样,杀了我吗?哈......”甄若邪低声笑了起来,“你不会的,说到底,死的只是一帮奴才,没重要到给你勇气去杀人,如果死的是林大人,情况就不一样了吧!”
温晚静静地听着,心中没有一丝波澜,甄若邪说的对也不对,海云观里的死者对她来讲确实没那么重要,愤怒也是一时的愤怒,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忘了也就忘了,事实上在温晚的生命中谁是重要的人呢?恐怕只有生身父母和她自己吧,她会对人好,但不会太好,而且她也不会让别人对她太好,也许她这样的人不值得被人深爱,可是,她也不也要呀!
“你看你,善良又冷漠,纯洁又虚伪。”甄若邪呢喃着,想去握住温晚持鞭的手。
温晚反手一鞭打开,掐着甄若邪脖子的手一点点收紧,温晚咧着嘴笑了起来,要她对一个人起杀心哪里需要什么勇气,只要针对她本人就可以了,如果不是甄若邪还有那么一丢丢用处刚才就死透了哪里还有后面的这些废话。
温晚单手的力道掐不死一个男人,但不妨碍她无限快意的欣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看够了松开手,温晚走到树后。
甄若邪捂住喉咙不住的咳嗽,挣扎着滚下石桌,戒备的看着又从树后走出来的温晚。
温晚衣领松散,手里拿着一团布条,脸上似笑非笑,走过去递到甄若邪面前,吓得人忙不迭地往后退,“喏,你们要找的剩下的账目。”
甄若邪平复了片刻,心思复杂的接过布条,低头打了一眼,迟疑道:“这字迹和白绫上的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这部分是我写的。”温晚扬眉道,“反正也没人看了,谁想要就拿去吧!”
甄若邪佝偻着身子检查着布条上的账目记载,温晚没再说什么,踏风离去。
得到了全部的江南盐税账目,他们会不会放了父亲,这种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