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对她好、爱她,是因为她用着林黛玉的身份,可父母对孩子的爱总是让人不忍辜负,温晚不想看着林如海在权力倾轧间被碾成飞灰,但她会为了林如海做什么、付出什么呢?她会去劫狱吗,她会为了林如海和千军万马对抗吗?
“上面的人!”楼下有人喊道。
“是!就是......”好像是启叔的声音。
温晚倾斜着身子往下看,耸耸肩,果然是启叔他老人家,好像是她追着甄若邪跑了的时候忘记和底下的人留句话了,启叔不会报官了吧?
事到如今也不要藏着掖着了,是时候露一手了,没成想当温晚正酝酿着闪瞎众人眼的光芒时,一位会轻功的官爷飞上来抢了封头,唉,官爷也是一片好心,温晚只好扫兴的被官爷带着以平凡的身姿落地了。
腰侧被刺中,半边的头发也散了,温晚现在的形象没有比从海云观回来时强多少,林启瞅了自家大姑娘一眼就嘎一声抽了过去。
林家大姑娘再一次出了名,因为她又一次被人掳走了,而且是当着林府下人的面掳走的,林府的管家哭天抢地的报了官,找到时,林家大姑娘被扔在一处楼顶上奄奄一息。
额,奄奄一息的是启叔好么,温晚听了哭笑不得。
□□为了江南盐税舞弊之事要搞死巡盐御史林如海,连人家独生女儿也不放过,而且还不一刀给个痛快,要慢慢折磨死人家,这一流言自林如海上京述职后被再次翻起,连京城中都甚嚣尘上。
也许是得到了全部账目太子一党松手了,也许是林家接连的遭遇影响太不好,不好寒了天下士子的心,皇上想把局面压正,林如海被放出大理寺。
虽然是令闭门反省,林府上上下下的心总算落下了,出狱那天,温晚一身男装,骑着马护在父亲坐的马车旁,迎父亲回家。
温晚悄悄对父亲说,她给甄若邪的账目是她另外誊写的一份。
“哦?玉儿做了什么改动吗?”
“没有改,只原封不动抄了一份,我又不懂盐啊账的,改的叫人一眼就看出来可就适得其反了。”温晚说不出留一份能有什么用,但她还是偷偷将原本的那条白绫缠在裹胸布里,誊写的布条贴身带着。
反省过了期限,林如海照常去接受政绩考核、陈述公务,最后调任常青州知府,常青州,一个远远不如扬州繁华的地方,从巡盐御史到常青州知府,林如海虽然不能说是被贬,但也是经历一起一落。
林如海看不出来有什么失落,低调的与两三个惺惺相惜的同僚道了别,当然,也补上了与女儿的庙会之约。他官海沉浮几十年,早不是什么一腔赤诚、满腔热血的毛头小子,要不是这一届的江南盐税□□太过分,遮掩都懒得遮掩,也不会闹得今天这个地步,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能两只都闭上,他再世故圆滑,到底也是忠于皇上的臣子,而皇上选择儿子抛弃臣子,他是有些灰心丧气,可又能怎样,他都好运气的全身而退了,他甚至庆幸能从巡盐御史这块金子做的针板上下来,好好活着,给女儿安稳舒心的生活,才是他下半生的正道。
温晚满心欢喜的指挥下人收拾行囊,早早起程与父亲一道上任常青州,她觉得能撇开江南盐税,能离开京城就是很开心的事情,走前,温晚派人去药堂买了车前草、芍药和药囊,并且豪气冲天的订了大药臼回家,做了几打上品止血散亲自给水汪送去,以表示感谢也表达歉意,不能履行与他切磋的约定,切磋玩的是招式的套路你隔我挡,剑三技能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