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哥哥?无忌哥哥?张嘴!”
温晚跪在缩成一团不住地打颤的张无忌身边,手里拿着刚从衣服上撕下来团成团的布条,她怕张无忌咬到舌头希望他能听话张开嘴咬着布团。见张无忌没反应,温晚伸手用力拍拍张无忌的脸颊,提高了音调。
“张无忌,张嘴!嗳,对......”
张无忌总算听话地张嘴咬住布团,温晚悬着的心却没有因此而放低一分,寒毒发作之前就有过几回,那时候温晚守着张无忌刷一晚上春泥第二天也就好了,但这次的寒毒明显来势汹汹已经不是春泥和毫针就能解决,温晚修得是混元内功,输给张无忌也不能帮他缓解。
“不悔妹妹......”
张无忌猛然睁开眼用舌头顶掉口中的布团,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抓住温晚转筷的手。
“我要死了,不悔妹妹。”
“瞎说什么!”温晚听得心都揪起来了,一路上都是张无忌在照顾她这个野外生存废柴,没有感情也都培养出来了,秋风萧瑟,衣衫单薄的温晚小手冰凉,她抚上张无忌的脸颊那面皮竟比她的手还要冰冷。
“不悔妹妹,我死后你不用埋我,这儿风景好就让我睡在这儿晒太阳。”
温晚在旁辛酸啜泣,不住地摇头,张无忌作为倚天的男主不会死在这个时候,可如今这种情况谁能打包票呢,她这只蝴蝶不会把张无忌与九阳神功的机缘扇没了吧?
“不悔妹妹,你功夫比我好,所以不要怕,这儿已经是昆仑了你总会找到你爹爹。”
“别哭,别哭。”张无忌见温晚默默落泪,想帮她擦脸却一抬手马上又缩成一团,他躺在厚厚的落叶上冷得牙齿打颤,但仍勉强笑着对温晚说:“你该为我高兴,我再也不用遭这罪还可以去天上和我爹娘团聚。”
张无忌想起了他娘在临死前对他的叮嘱,就认真的对温晚说:“不悔妹妹你要记住,别轻易相信任何人,这世上越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俊美的男人更是谎话连篇......”
“别说丧气话,你不会有事的。”
温晚打断张无忌的“遗言”,咬牙站起来将功法切换成离经易道,她曾决心离经易道只为自己不奶任何人,但现实面前人命关天,什么决心都是云烟。药王秘术太素九针遗失一针,剩下的八针温晚只学了皮毛,因为几乎没怎么用过,提针和局针的加点还没加满。
她是医治不了张无忌身上的寒毒,但她可以缓解疼痛拖延发作,她不信张无忌就会这样死掉,只要拖住了,哪怕是一息一瞬都有可能是张无忌长出金手指的机会。
昏迷过去的张无忌感觉自己在鬼门关的边上深一脚浅一脚地挣扎着,本来已经三魂出窍七魄抬头突然有一双手在不懈地拉扯他,把他往生门的方向拉,从那时候开始被寒毒发作折磨出来的生不如死平淡了许多,他清楚的知道寒冷与疼痛不是消失了,而是有一股力量在抚慰他的观感。
不知过了多久,张无忌睁开眼呆呆地看着以为今生再无缘相见的澄澈天空,恍如隔世,半晌,他活动眼珠目光移向在一旁打坐一动不动的温晚。
温晚的眼闭着,脸色苍白了无生气,宛如一尊雕像,张无忌僵硬地盯着温晚的胸膛使劲地眨了眨眼,确定不是自己眼花而是温晚的胸膛真的没有了起伏。
张无忌大骇,顾不得筋骨酸痛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积落在身上的树叶簌簌飘下,他失去意识前温晚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不悔妹妹?”
张无忌想碰碰温晚却又不敢,他眼睛布满血丝两手撑地跪在温晚面前,凑近了看温晚的脸希望能感受到一丝呼吸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