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不在的这段时间,还要劳烦大伯母对不悔妹妹多加照顾。”张无忌隔着宋远桥,对柴氏诚恳地说。
“你在不在我也要多多照顾她。”柴氏喜爱地看了一眼温晚,转向宋远桥,对丈夫说:“你都不知道,不悔这姑娘的针线手艺好得没话说,你看房里的床帐结子就是她编得。”
宋远桥回想了一下床帐顶上一溜的编结,前天早上他还特意多看了好几眼,是很让人惊艳。对此温晚就不太好意思了,她那点手艺也就放在江湖人家能让人眼前一亮,那些书香门第的官小姐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完爆她,要知道当年她做林大姑娘的时候,连她身边大丫鬟的一成功力都没学到,奶嬷嬷天天对着她做出来的成品唉声叹气。
“都说了让你少做那种活计,伤眼伤身,你倒好还拉上杨丫头。”宋远桥责怪道。
“还写得一手整整齐齐的好字......”柴氏如数家珍,不吝于对温晚的夸赞,她用手肘碰了碰宋远桥,示意丈夫专心听她讲话,“我要给小弟回信,你们都不在是不悔帮我写得,就放在书房桌上,你明天走的时候一并带走。”
“哦?书房那份写给舅舅的家书出自杨姑娘之手?”宋青书听到这里,诧异地插嘴,“行文遣词不俗,笔力圆厚,笔体雄浑,有颜公之筋骨,杨姑娘好才学。”
宋远桥听儿子如此评价,好奇心驱使也上了心,决定吃完饭就去书房一观。
“还,还好吧。”温晚谦虚地低下头。
其实她心里在说,那是当然,探花郎的闺女可不是白当的。
对于温晚通晓文墨,张无忌感到有些意外,但很快又释然了,从他认识温晚那一天开始他就发现那是个身怀宝藏熠熠生辉的姑娘,谈吐不俗,才艺加身,想来是纪姑姑从小教得好。
宋青书感兴趣地跟温晚聊了几句书法笔帖,温晚应答自如但兴致不高,宋青书知道她是谦虚不想人前炫技,便不再多言,转而跟张无忌说起了江湖见闻。
张无忌与世隔绝的日子过得多对精彩纷呈的江湖世界接触少,听宋青书的讲述听得津津有味,他看着侃侃而谈的宋青书,清秀俊朗,气质不凡,这些不是一朝一夕能养成的气度很是引人注目,张无忌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他敏感地将目光移到温晚身上,发现温晚只要没人讲到她就全程埋头吃饭,对江湖轶闻毫无兴趣的样子,提起来的心也就慢慢落回去了。
温晚两辈子加起来见过的世面不会太多也不要太少,宋青书讲得那些事真发生在她眼前可能回吓她一大跳,但光听,嗯......没有画面感。
“吃菜。”温晚给张无忌碗里夹了块回锅肉,提醒他回神,别再继续盯着她发痴犯傻。
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毛病,饭不好好吃看她有用?她又不能下饭,温晚无语地想。
宋远桥和柴氏将温晚和张无忌的互动看在眼里,相视一笑,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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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药堂,明媚的午后阳光普照在陈旧的木质房顶,清苦的药香盖过了房屋本身腐朽的味道,司掌药堂的玄婴子不知躲在哪处角落里打瞌睡去了,打杂的小道童得了清闲在房檐的阴凉下排排坐玩石子。
“杨姑娘,无忌小师叔走了有小半年了吧?”
说话的是个八九岁的小胖子,叫做吉明,圆鼓鼓的脸蛋像是放在大码道袍上的一颗饱满到爆水的荔枝,他没有和师兄弟们一起玩而是留在药堂里陪着温晚打粉磨药。
温晚倚墙坐在长条凳子上,脚滚药碾子,手里剥着龙眼干往嘴里扔,她抬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