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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倚天
河的水洼踏进了一只脚,紧接着简陋的破庙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手里握着一把剑,是个男人,此人迈进破庙身上的雨水簌簌落地,斗笠一扭,温晚在阴影下只看到了一双怆然的眼睛。

    这双眼睛忧不忧桑都不妨碍温晚炸起的危机感,这里不是法治社会,视人命如草芥,人可比打雷可怕多了。温晚盯着这人的一举一动,从骡子脑袋下往后蹭,要是有危险她满怀抱着骡颈会妨碍出手,鞭子就在腰间伸手就能抓到的地方。

    当温婉神经紧绷地要从地上站起来时,那人一扭身往温晚的对向走去,破庙中分,温晚一边那人一边,中间是坨干草木枝那人脱了斗笠蓑衣扔在地上,走到温晚之前点火失败的草堆前蹲下,火石的撞击声响起。

    除掉雨具后这人给温晚的观感就没那么可怖了,外面的劲雷闪过一道光亮在这人的额角上一晃而过,温晚隐约觉得有几分眼熟,遂抱膝使劲往这人脸上看,奈何这人俯身低着头鼓捣火石,庙里没有光亮外面更是天现异象犹如黑夜,温晚还真看不清这人的模样。

    “呼”,草叶引燃,火苗徐徐窜起驱散了阴暗,温晚眸中映出火光,同时她终于看清了这人的面庞。

    “殷六侠......”温晚怔怔地叫出这三个字。

    避雨跟她避到一个庙里的人,竟然是殷梨亭,这是什么鬼巧合。这环境,殷梨亭要是冲着她叫声“芙妹”,她躲都没地方躲,只能硬着头皮听着了。

    可人家殷梨亭一个字都没说,嘴都没张一下,他在火光前深沉地看了温晚片刻,回到自己的区域里打坐去了。

    面对没有寒暄意向的殷梨亭,温晚干笑两声重回骡抱,火堆虽暖但她还是继续抱她的骡子比较好,习武之人什么冷啊暖啊,有点光借个亮就行。

    温晚趴在骡颈上拨弄骡耳朵,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好像在给自己催眠,殷梨亭应该是也认出她了,在武当他们见面次数一只手能数得过来,但从印象来讲殷梨亭肯定不会遗忘掉她这个人的存在,所以,就是有心事不想说话吧?正好省了温晚的心,她还不知道该客套些什么呢。

    破庙里多出来这么个人,温晚放松了不少,会生火能喘气儿,就是心情沉重了点,但心情沉重的武当大侠也还是大侠呀!今晚的安全至少有保障了,不用提着心边休息边担心野狼鬣犬会进来咬她的脑袋。

    玩够了耳朵,温晚打了个哈欠,枕着马腹窝在曲起来的马腿上合上眼,庙里的干草木枝有限,火堆燃了几个时辰就彻底熄灭了,温晚不知道的是在她合眼之后从明到暗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就再没移动过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