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书啊......”温晚第一次这样叫宋青书的名字,叫得那个语重心长,她着重拍了拍宋青书的肩头,“你摸着良心说,你觉得你那无忌师弟还回得来吗?”
张无忌一日不回来,她还得像王宝钏似的苦守一日不成?
约好一起走江湖,你不回来,也没指望你能回来,痴痴等待什么的不存在。
“也不是非要你和无忌怎样,我就是觉得你喜欢七叔这个事不对。”宋青书苦恼道。
他本心根本没有拿张无忌栓温晚的意思,可怎么一着急就脱口而出了一个这么烂的理由呢?
“对不对不由你说了算。”温晚干脆地拿话堵上去,她摊摊手,“莫七侠若真心对我不感兴趣,我也不会强求,你看现在,我对他有意思也没打扰到他。”
这种事情对于温晚来说就是,不见得有多真心,也不见得有多假意,自嗨的成分颇多。
宋青书带着难言的表情埋头跟在温晚后面走进正气厅,他觉得自己还不如不点破这层窗户纸,这下好了,更乱了,乱成一团......他有预感,他们武当必有人栽在这小姑娘手里。
日落时分,纪家一众从杞县出发,向城外的极意门行去,一个个精神抖擞,气势汹汹,除了温晚,她能紧跟大部队不拖后腿,但面上懒懒的,没什么精气神,宋青书变身锯了嘴的葫芦,不知是人前自带少侠风范还是因下午温晚的坦然受了刺激,总之温晚没有能聊得来的人说话了,想欣赏一下英俊成男小莫同志,可周围人太多太密集了,下不去手,然后她就被纪老爷子叫到跟前当了一路的老人宝。
“你们说极意门的人是不是早跑没了。”一个纪家弟子开口,乐天模样。
“门主都死了,不跑等谁呢?”另一个大胡子接话道。
他们从杞县走出来时还沉浸在极意门恐吓威胁的余压下,离杞县越远心就越大,到了山脚下更是谨慎的心都散了,只剩轻松。
妖孽头子已经死了,就算不是胜券在握,也是形势反转,他们成了占据最大优势的那一方。
“不可大意!极意门后面站着魔教,魔教若是掺手,这必是场硬仗!”纪镇山斥道。
若不是武当的人在场,他绝对要将这几个不成器的徒子徒孙痛骂地狗血淋头,他一把年纪还要亲自跑着趟收拾残局,不就是因为敌人诡异莫测不可有丝毫大意。
日落西边,晚霞灿烂,纪镇山停在山脚下,对门人重申此次行动的严肃性,训完话一帮人亮出兵器杀气腾腾地上山。温晚不知在想什么自顾自地怔怔出神,慢慢落在了后面。
“跟上。”
宋青书从温晚身边走过,顿了下脚步,等了温晚一等。
“哎。”温晚陡然一醒,赶上来,小声问宋青书,“你们为什么要晚上来围剿?”
“呃,这样好出奇制胜,让极意门的人措手不必。”宋青书如是解释。
“你确定是让他们措手不及,而不是让我们措手不及?”
“此话怎讲?”宋青书不懂了。
温晚知道事情就是她想得那样,八九不离十了,她底气不足地指着山上。
“这是人家的地盘,你们也说邪魔外道花样多,十次有八次栽在阴毒诡计里,你们大晚上来围剿有什么好处?”关键是她也没过脑子跟着他们一道来了。
客场夜袭需要的是经验丰富训练有素,显然大部分人都不具备这一素质,就说那纪老爷子,别看着好像纵横江湖几十载的样子,实际上未必走过阴沟呢,风浪谁都经过,阴沟可是可遇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