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点着头往侧方向踱了几步,得以看清殷梨亭神秘莫测的脸,那眼神,看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心态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绝对经过积年累月的变异才致于此,虽说这东西没啥道理可讲,但她还是非常想敲开殷梨亭的脑壳看看里面的构造,嗯,万分之好奇......
“你再说一遍?”温晚漫不经心地掏掏耳朵。
“等纪前辈过来,答应他,你就是纪家的女儿。”殷梨亭热切地说。
“然后呢?”温晚幽幽道。
殷梨亭的呼吸有一瞬凝滞住了,他不是说不出然后,只是温晚眉眼间的神态与光芒让他再说不出一个字。温晚咯咯笑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发出这么难听的笑声。
“做梦呐?”温晚讥诮地抬起手,指指鬓边的太阳穴,“做梦自己做就好,别带上我好嘛?上辈子就是什么?有上辈子也是十六年前的事,你指望我十六年前的上辈子就是什么?”
指望她就是纪晓芙的转世之人吗,灭绝师太将纪晓芙的死期编得再瞎,也不至于编成十六年前就死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就是殷梨亭自己失了智喽?她真的很好奇殷梨亭是经过怎样的心路历程才能冒出这种想法,因为长得像,怀念一下替身一下都能理解,她之前也都是这么理解的,但上辈子这辈子是什么鬼,掰脚趾想也不可能是转世,想想夺舍还靠谱一点。
温晚的回应大开天眼,但以殷梨亭目前的神智很难会注意到这一点,他现在整个人都沉浸在无措的情绪中,仿佛他放置高阁的一缕月光忽然伪装破碎露出了幽冥火焰的可怕。
“殷梨亭,我的耐心用光了。”总觉得这人可怜,不想刺激他,就算有些不妥的地方也尽量忍了,但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再忍了,“别跟我来这套,我不吃。”
温晚冷着脸一字一句地对殷梨亭说,他们停在这里说话,后面的人很快就跟上来了,还没走近就看到前面两个人之间气氛紧张,在不友好地对话,宋青书和莫声谷对视一眼,心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两个人怎么又演起来了?
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莫声谷边摇头边默默叹气,走过去轻声唤了殷梨亭一声。
“你说你十六岁?不可能啊,你怎么可能十六岁?不对啊......”殷梨亭喃喃道,还张开十指在混乱的情绪下试图算些什么。
温晚皱了下眉毛,到底还是有些不忍,殷梨亭热切地帮她安排前生今世的时候,她从觉得这人有点烦变成了这个人很讨厌,可现在他这个样子,她又回到了看这个人有点可怜的初始点。
“你认错人了,不要再错下去了。”温晚放软了声音,缓缓说道。
如果殷梨亭只是心里想想,或是眼神看看,她都能接受,同情心虽然有限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这样自说自话上手安排她,是影响她正常的心情,会对她造成困扰的,殷梨亭这已经是一种病态的行为了,所以一定要到此为止。
“不可能,不对......”殷梨亭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死胡同里,他想上前一步更靠近温晚,却被已经过来发现他不对劲的莫声谷拉住了,他一把挥开莫声谷的拉扯,失控地问温晚,“那天晚上在药堂的人是谁?就是你!可为什么你已经十六岁了,这不对!”
那天晚上在药堂,他明明看见芙妹了,他以为上天可怜他终于把芙妹还给他了,他跟了一路最后因为要避雨不得已才在她面前现身,正对着的又是去芙妹家乡杞县的方向,这一切难道不是冥冥之中的指引吗?
温晚的那句十六岁一针见血,扎破了殷梨亭不切实际的美梦,纪晓芙死在六年前,张翠山夫妇带张无忌回中原时纪晓芙都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