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现在不走难道还要等你那个六叔回来?”温晚想到殷梨亭,头痛地摸摸额角,辞行倒是没问题,但是这个殷梨亭可真是惹不起,以后能避开走还是避开走吧。
宋青书正琢磨着怎样劝温晚别走,温晚突然提起殷梨亭,反倒勾起了他已经放回肚子里的好奇心。
“你和我六叔......以前......”宋青书开始支支吾吾。
“以前什么?”温晚揉揉肚子,晚上不睡觉就是容易饿,赶紧把白天正气堂顺来的半包绿豆糕拿出来,就着茶水吃,边吃还边感叹,这是要胖的节奏啊。
“你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就是你来武当之前,或者是你认识无忌之前。”宋青书哒哒敲着桌子,谨慎地猜测。
“不认识。”娘胎里都没见过。
温晚摇头否定,继续往嘴里塞了一瓣绿豆糕,服水送下肚,宋青书不甘地摸着下巴,眼睛犹疑地瞄了瞄,终是忍不住嘟哝了一句——
“我以为你是六叔流落在外的女儿,才一直没敢讲出来......”
“噗!”温晚一口茶泡豆糕渣成放射性喷了出去,她头顶的气流要是可见,想来应该是蚊香的形状。
“你!”宋青书被兜头喷了一脸,衣衫的前襟也没能幸免,温晚的这一口可不是一般的口,是很大的一口。
他抬头气氛地瞪着温晚,心道,他的猜想是有点,嗯......但也不至于这么报复他吧。温晚扶着桌子笑了一会儿,为了宋青书的异想天开,也为了她一手造成的惨状,笑得没心没肺,一点歉意也没有。
“哎呀,恶心死我了,都是你的口水,早知道有这一出嘴就不张那么大了。”宋青书抱怨道,拉着衣袖,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温晚搬着凳子挪到宋青书身边,人不离凳,手边没有帕子手绢,就用自己的衣袖替宋青书简单擦干净了脸,前襟上的豆糕渣掸掉,就是笑仍没停,好像能笑一年的样子。
宋青书看温晚跟偷吃到鱼的小猫似的,笑得眼和鼻子团到一处,自己也不禁咧了咧嘴,但嘴上还是很不高兴,“别笑了,小心嘴合不上。”
“宋青书,我不服别人就服你。”温晚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造成的局面,然后对宋青书竖起了大拇指。
宋青书认命地点点头,紧接着温晚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知道了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谁脑子里的洞都没你大,宋少侠,甘拜下风!”温晚对宋青书郑重地抱拳。
宋青书并不想接话,他根本不想再说话。
“别说我没提醒你,这话可不能在你六叔面前说。”这要日后殷六侠想起了这话,本来就迈不过去的槛怕是更迈不过去了。
温晚将抹脏的袖子往胳膊上卷卷,宋青书进来的那扇窗一直没关,看外面的天像是快要放出朝阳的意思,打了个哈欠搓了搓脸就要挥手赶人。
“好啦,不玩消失了,等天大亮我去跟纪前辈辞行。”
走是肯定要走,但辞行的步骤可以有,以后也都要有。
宋青书自觉站起来,对温晚说:“不如你先安心休息,等天大亮了纪前辈也露面了,我来叫你。”
温晚模棱两可地闭了闭眼,手像扇子似的把宋青书往窗边扇,宋青书配合风向自觉移动到了窗边,他扶着窗框回头加了一句——
“我也要向纪前辈辞行。”
温晚的手已经按到宋青书的肩膀上了,大有再不走就帮忙把人从窗框上翻滚下去的架势,听到宋青书末了这一句,又是一顿。
“你辞什么行?你们家那两个回来了吗你就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