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几句话的功夫,陈娇对这个粟夫人已经烦不胜烦,她说:“说话晚是不是病我不知道,但市井有妇人舌长垂地才是病,不知夫人可是患得此症?”
她说完抬脚就走。
陈蟜被这话惊得诧异,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也追上了自己妹妹的步子,他拉起妹妹的手,“走慢些,勿要摔了。”
竟然被一小儿比作长舌妇人,粟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转过头,却看见刘荣出门来迎。
“这才几步路,刚下雨,湿气还没消退,你出来做什么。”她这一脸关切温柔转换的过于快速还带着几分僵硬。
刘荣不知道刚刚几人的交锋,也没察觉到粟夫人此时是否有异常,闻言笑了笑,“儿子正年轻,哪有那么容易生病。”
粟夫人对他一向过于谨慎了些,比方说每次下雨必定要来看他,就是因为他小时候一下雨就被吓得大哭,哪怕他早就已经没有这个毛病了还是这样,而且担忧他下雨之后染了湿气,叮嘱他但凡天气有一点不会就不要出来接她,打发一个侍女过来就行。
而子女的事情,侍女仆人怎么能代劳呢?
陈蟜和阿娇已经走远了,他拉着妹妹的手激动地问她,“刚刚你反应的真快,粟夫人都被吓傻了,不过长舌妇这句话是谁教你说的?”
陈娇往前走,远远不如陈蟜现在这么兴奋,她和陈蟜说对方刚刚送给自己的话:“看着前面的路,别走摔了。”
“我这么大怎么可能摔着?”陈蟜说完,然后继续追问妹妹,“阿娇你快说。”
陈娇被他磨得烦了,随口说:“出口伤人还要学什么?”
每个人本身就带着锋锐和棱角,大多数时候的圆润和软弱不过是因为这些棱角被自己藏起来了,因为尊卑礼仪。
现在这些世俗的东西是她外在的皮,扣在脸上的面具,利刃在身便随时可以穿破这层皮攻击敌人。
依照馆陶长公主和粟夫人的关系绝对不会计较她今日失言的,毕竟粟夫人恶语挑衅在前。
如果可以,人首先得让自己活得舒服自在。
陈蟜听陈娇的话直觉对方在敷衍自己,但又想到妹妹这么小怎么可能想得到骗人?
他揉揉自己的头脑,“我怎么想不到这句话呢?”
而另一边馆陶长公主和窦太后也谈起来刘荣,她坐在窦太后身边,“荣儿性子好,阿娇还小的时候女儿带她入宫都要和弟弟饮酒只要将她放在荣儿那里便能放心。头几次我只是想着让阿娇认识认识她这个表哥,没想到荣儿会给她读书讲故事,这也是一家人才这般。后来,也是觉得她虽然不会说话,但总是一群仆人陪着总会寂寞的,不如多去听听他表哥讲故事。”
“这样说来阿娇会说话也许还有荣儿的功劳。”窦太后笑着说,她是乐于听自己这些后辈相处得亲密良好这样的事情的。
人老了对于天伦之乐也就格外向往了。
馆陶公主笑着扇了扇扇子,说道:“母亲这句话女儿可不依,阿娇第一次开口叫的可是我这个亲娘,便是荣儿对她再怎么好在她心里能比得过我这个亲娘来?”
“醋话!”窦太后点了点女儿的额头,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暗淡,只听窦太后叹了口气说:“前几日你弟弟梁王来了信,送到我这里,他身体从小就不好,眼下又得了风寒。”
馆陶长公主随着窦太后这句话落下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说:“病情如何,可要送几个大夫过去?”
窦太后摇摇头,“山高水远,他远在梁国,这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