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桃乐丝一直以来嬉皮笑脸,只是声音通常轻柔,与她相处的时候总是很轻松的,除了在街上那次,史蒂夫没见过桃乐丝硬邦邦的语气,或许是因为他和桃乐丝认识的时间实在太短。
“你家里……算了,萨拉阿姨应该一会就回去了,到时候她会跟你说的。”桃乐丝欲言又止,生怕她猜错了,而且就算没猜错,罗杰斯一家的事情也不应该由她这个外人来说。桃乐丝给了史蒂夫一个解开谜底的期限,但是没告诉他任何有关于谜底的事情,史蒂夫感觉自己好像是希区柯克那些悬疑电影里的角色,所有人都猜出了个大概,只有剧中人还傻乎乎的不知道谜底。桃乐丝是局外人,他是剧中人。
史蒂夫坐立不安,想知道答案,但是又怕得到的答案让自己受不了。
钥匙进入锁孔,卡拉卡拉的声音传到史蒂夫的耳朵里,就好像是催命的咒语,他似乎知道为什么以前的人们那么恐惧巫师了,只要简单的一个咒语,可能下一秒就倒地不起了。门后面的确是萨拉,她红着眼眶。
在她丈夫被陆军上将点名成为随军科学家之后,萨拉就没哭过,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她不能让孩子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也不能将压力带给体弱的孩子们。但今天不一样,她已经撑不住了,这样的日子过得太久,本来就让人精神压力很大,丈夫的死亡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史蒂夫,以后家里就我们四个人了。”
史蒂夫有点没听明白,什么叫做家里只有四个人?父亲走后,家里不是一直只有四个人吗?难道说……
“爸爸他……”萨拉再也撑不住了,巨大的精神压力和爱人的离世,几乎摧垮了她所有的希望。史蒂夫一跃成为家里最年长的男人,忽如其来的责任感告诉他:他应该想一个男人一样,挡在剩下三个罗杰斯的身前。
“不许去参军。”萨拉说,尽管她知道,以史蒂夫的身体,就算去申请了,也不会有人收他,永不录取的通知书摆在那里,史蒂夫不想承认也没有用,他再也没有机会了。但萨拉还是要把这句话摆在史蒂夫的眼前,断了他想去战场的想法:家里已经有一个人死在了战场上,不能再多一个了。
翌日,医院门口。
桃乐丝最后还是没有辞职,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需要这份工资来支撑她的日常生活。今天她没有夜班,收拾好了东西之后正准备回家,却碰上了史蒂夫。
“桃乐丝。”史蒂夫的表情严肃,看样子是已经知道了那个不好的消息,而且也印证了桃乐丝的猜测。
“史蒂夫。”桃乐丝不知道怎么安慰史蒂夫,叫了个名字就停下了。玛格丽塔见过史蒂夫,他是萨拉的儿子,体弱多病,不过跟桃乐丝关系不错。
史蒂夫给了桃乐丝一个眼神,非常坚定。
玛格丽塔看着两个人的表情,丢下一句:“先走了”就溜掉了,她可不想打扰别人,不管是朋友,还是有其他的感情,她都不愿意当这个电灯泡。在玛格丽塔走后,桃乐丝和史蒂夫去了一家非常安静的酒吧。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史蒂夫说“我想跟你站成一线,一起筹划如何入伍。”
桃乐丝有些惊讶,按照萨拉阿姨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姓罗杰斯的人再去当兵了,谁想到史蒂夫会偷偷寻求桃乐丝的帮助,并且要与她站在一线。她看着史蒂夫的眼睛,想要知道他是不是在说谎,可史蒂夫的眼睛里迸发出来的,是如同熊熊烈火的战斗热情,以及坚如磐石的意志。父亲的死,让他彻底坚定了融入军营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