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并非单纯的是因为民刁,还是因为官恶啊!
还好她走的时候留了一手,给白玉堂留了个线索。此人到底也是开封府之人,心中一腔正义,若是追来,必然不会对此情况视而不见,说不定也是她加入开封府的一个契机呢?
叶曦微心中有底,丝毫不慌,在监狱之中完全没有其他犯人那种惶惶不安,如坐针毡的感觉,还有心思和同牢房的人聊天。
她盯上了和她同样关在一间牢房,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二十岁左右妇人打扮的女子:“哎,你是怎么进来的?偷盗?多少钱?什么?三十文?……判了你多久?三十年?”
叶曦微被这一年一文钱的刑法给吓到了,在她那个时代,二十多岁的姑娘还是被称为小姐姐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但这个妇人此后漫长的生命,起码有一半要交代在这不见天日的昏暗牢房之中了。
即便是法度再严苛的时候,也不至于如此吧?
叶曦微忍不住问:“你到底是偷了什么钱啊?”
妇人苦笑一声:“哪里是偷钱了?我不过是……不愿意从那恶人罢了,但他与翟知县有私交,便随便捡了个罪名,将我投了进来,言道我若是想通,只管同差役说,便将我放出去。可……”
叶曦微一时不知道是该感叹一下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哪个朝代都一样,还是该气愤这些□□熏心连脑子都被吃掉了的又蠢又坏的家伙,还是该同情一下这姑娘悲惨的命运。
最后,她还是顺着问了下去:“可?”
妇人叹气:“其实我在三年前已嫁做人妇,只是我夫君他应招入伍,去往雁门关戍守边关,已经两年没有回来了。”
叶曦微:“……”她目瞪口呆。
在现代的时候,军人的家属都是十分值得被尊敬的,但在这里,居然都能将一个戍守边关将士的妻子如此折辱?若是边关将士听闻,该是何等心寒心冷?
妇人苦笑一声:“我现在还活着,完全是因为不知道我夫君的音讯,若是他死在边关……”
话未尽,但意已全。
叶曦微都不知道要劝还是如何,最后抬头看了一眼这监狱的构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女子监狱的缘故,这监狱看起来十分破烂,除了构成牢房的木棍和铁棍之外,墙面都已经开始斑驳了,就连狱卒,都只有两三个而已。
很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