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叽叽喳喳翻来覆去又只是那几句,实在没听的必要。
虽然声音还挺悦耳,或许因为没到变声期,咔嚓咔嚓像狗啃黄瓜时的清脆声,带着一股子小狗跳跃撒娇的活泼和欢快。
飞坦常常把他的声音当成背景音听着打游戏,偶尔才把注意力放在言词上面。
盗贼的嘴唇微微张开,又合上,说出几个字的口型。
操场很吵,旁边学员们跑步时号声震天,训练员训斥怒吼,旁边芬克斯的大嗓门吵吵闹闹要一起去,盗贼的声音很显然他听不到。
只看到表情。
飞坦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
他在微笑,目光温柔。
温柔的视线一丝一缕笼罩过来,蜘蛛丝一样,纤细透明又脆弱的网线,明明一斩就断,却密密麻麻地将猎物全身紧缚。
阳光柔和,飞坦莫名的从心里腾升起强烈的怒气。
那样的眼神根本不像他。
不等飞坦爆发,盗贼抢先走过来,以不可避免的速度拉住他的手。
“飞坦,和我聊一会。”
他不由分说拉住飞坦往前走,操场边缘有大片还未清理的空地,到处堆积着垃圾和长满半人高的杂草。
杂草似乎因为吸收了流星街的养分变得异常尖锐,叶子边缘锋利,可以轻松割破人的皮肤。
他们越走越远,操场上的声音若隐若现。
盗贼浑身的念起伏不定,薄弱的地方几乎没有念力,浑厚的地方却比窝金还要强。
随着时间过去不仅没有平缓,反倒更像颗不稳定的强力炸-弹,一触就会炸毁现场所有一切。
态度却相反很柔和,手指轻轻圈住飞坦的手腕,甚至没有用力。
声音也是。他头也不回,乱翘的黑发随着走路有节奏的来回晃动,“飞坦,我们还没有认真的聊过吧?一直强迫你,是我不好。”
原本清亮的少年音被压得很低,柔柔的,又可爱又无辜,听的人心软。
飞坦根本没听,扯扯手腕没拉出来,他一用力那边也跟着用力,他一放松,紧握的力道也会消失,总之就是不让他挣脱。
一来二去飞坦很心烦,二话不说抽出剑,对准拉着自己手腕的手臂,挥剑砍下。
以他讨厌受制于人的性格,能被拉到这里已经是看在盗贼的面子上,要是窝金信长根本连他的手都碰不到。
手臂掉在地上,盗贼才停下步伐,低头看看鲜血喷涌的伤口,杂草被一股股的血砸得弯到地上。
“飞坦,又生气了?”
盗贼回头走向飞坦,看都没看不断警告的血条,血液随着他往前的步子在身后落成一条深红色的线。
“飞坦,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他嘴里是哀求的语气,嘴唇张张合合,目光却依旧平静没有任何波澜,诡异到让飞坦都有些毛骨悚然。
感觉是披着人皮的冰冷机器。
飞坦不想考虑他为什么变成这样,目前有两个选择,一是毁掉他,二是让他恢复原样。
飞坦想了一下,决定恢复不了就毁掉。
毕竟还是挺喜欢的东西。
还没等飞坦使用流星街的拳头治疗法,盗贼已经走到他跟前,伸出手。
飞坦条件反射地打掉,盗贼现在全身的气息都很陌生,他完全是下意识反应。
两人短兵相接,盗贼断了手臂又失血过多,好几下没躲过去,眼看又要被飞坦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