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下的一个小镇和不到十位宾客,衬足了他“官居末职小公务员”的身份。
出于对露西尔的保护,他甚至希望这一天能和其他所有普通的日子一样被忽略在政府的日程记录里,以免除他可能要处理的种种麻烦。
但即便如此,婚礼对他来说仍然是个不能不实现的承诺。他衡量再三,都觉得应该给露西尔一个仪式,且给西敏宫那些在暗地里揣测着他态度的人以正视听。因此他费心地挑选了地方,做好安全保障,从现场的布置到每一道菜每一种酒的口感,都由他亲自拍板。
但是……见鬼的,他的那位美国新娘好像比他还要淡定,对于这本该兴奋又感动的日子,镇定得像是个局外人!
“你手怎么了?”
趁着仪式结束,午宴还没开始,新娘回到古堡的主卧里换衣服收拾妆容。
天知道她今天差点就真的赶不上婚礼,这可不是什么提前计算好的“惊喜”。前一天晚上她在没准备的情况下跳进海里,一路惊险,直到天快亮了才进到奥地利境内,为了怕大家担心,她还不得不在车上收拾停当,赶在所有人都往教堂后偷溜进房间换了婚纱,在最后一刻站到了教堂门口。
想想到时候婚礼的照片出来一定挺可笑的。
露西尔对着镜子擦了擦嘴角没画好的玫瑰色,听到屏风外的麦考夫质问的声音。
“没事!”她把手伸到屏风顶上冲他晃了晃。
“左手,小臂。”他这会儿没心思和她玩猫捉老鼠,想想早上发生的状况他脑神经都一跳一跳的。
按理说他这会儿不该跑到新娘补妆的地方来,但他一眼就看见那副多出来的手套,那东西破坏了整件素缎婚纱的效果。
耐着性子也是怕父母担心,一直到整个仪式结束他才找了个借口跟上楼来。
麦考夫绕过屏风,示意造型师和女仆先离开,自己走到化妆台旁边去替她擦嘴角。
露西尔在他温柔的动作下放弃抵抗,乖乖地摘下蕾丝半袖,一块明显的鞭伤又红又肿的躺在那里。
麦考夫倒吸一口气,将化妆棉往桌上一扔,扯了领结在她身边坐下来,“还有哪?”
耸耸肩,“没了。”
“没了?”
“真没了!”她眨眨眼,“不信你问夏洛克。”
麦考夫咬着牙,“我就不该同意你去帮他!”
“四十五天!”露西尔不满地反驳,“我们比你预估的时间提早一倍还多!你弟弟和我,配合默契,”她满意地总结道,“你该给我们组支特别小分队什么。”
麦考夫冷笑道,“要不要再给你们起个名号?”他拖长了声音作出思考状,“——‘mr.&mrs.holmes’你看怎么样?”
露西尔放下手中眉笔,转过身来无奈地看着这位刚刚成为自己丈夫不足两小时的先生,心里又甜又气,忍不住想伸过手去捏捏他板了一上午的脸颊,“你怎么连夏洛克的醋都吃!”
麦考夫将妻子的手握在手里,看着她不说话,似乎在演绎她这一个月究竟受了多少伤。
露西尔被他盯得不自在,“你就不问问我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我收到报告了,”他清了清嗓子,“你们把动静弄这么大,莫斯科很快就会有所表示。”
露西尔不置可否,“你准备和佩特罗夫政府公开叫板吗?”
英俄关系一向紧张,自二战之后几乎就没有缓和过。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