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些时候,还是喝醉了好办事。
顾尔东从善如流地咬了一口递到他嘴边的象拔蚌,然后又给燕浔帆开了罐酒:“海鲜吃多了有点咸吧,来,润润嗓子。”
酒劲儿上头的燕浔帆不负众望的一饮而尽,豪迈地一挥手:“我干了,你随意。”
随意的顾队长也相当豪迈地把杯子里的白开水一饮而尽。
燕浔帆乐了:“好兄弟,够给你帆哥面子!”然后又主动开了一罐:“来,今天你给帆哥面子,帆哥也要给你面子,先干为敬!”
这人喝起酒来说话一套一套的,还挺社会,稍微想想也知道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顾尔东忽然有些不忍心,拦住燕浔帆要把酒往嘴巴里灌的动作:“好了,别再喝了。”
燕浔帆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顾尔东,然后嫌弃地一把挥开:“你怎么连说话的声音都像顾尔东那个王八蛋。”
这是真醉了?
果然,他这些天无缘无故打喷嚏,一口一个王八蛋,背地里估计能把他骂成花儿。
明明当初被抛开的人是他,怎么燕浔帆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顾尔东有气没地儿出,憋得狠了也只得一句:“燕浔帆,看清楚,我是谁?”
燕浔帆醉醺醺地抬起头,眼尾有点泛红。
顾尔东对这样的燕浔帆完全没辙,只好悄悄往空了的罐子里注白开水。反正喝醉了的人反应都迟钝,哪里还分得出喝的是水还是酒。
至少燕浔帆灌了两杯水下肚,一点没发现不说,还仿佛仙琼玉酿似的砸吧了两下嘴。
顾尔东看得想笑,不过这种程度的醉酒恰好是最能够套话的。
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击着,顾尔东沉默了半晌,终于问道:“帆帆,你什么时候来魔都的?”
“来魔都?”被酒精侵蚀了大脑,燕浔帆思考的速度也停滞了好几分,他揉揉脑袋,有些不确定地回答:“大概有个三四年了吧。”
三四年?一个人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燕浔帆还有一个奶奶才对。
难不成?
心里陡然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顾尔东不知从何问起,只好委婉地说:“这么多年都没回家看看吗?”
“家?”燕浔帆的声音很轻,却无比清晰:“我没有家了。”
顾尔东的心一下子被揪得很疼。
也许是心里积压的太多,燕浔帆醉得不清,却也倒得痛快:“爸爸妈妈走了,奶奶走了......他也走了,我哪儿还有什么家啊。”
他是谁,不言而喻。
可顾尔东心中的迷雾却越发浓厚,什么叫他也走了,他都差点没把地皮一寸一寸掀过来仔细找人了。
按捺住心中的疑惑,顾尔东循序渐进:“那你小腹上方的疤是怎么回事?”
那天事后他就想问,疤痕说不上很大,落在顾尔东眼里却特别触目惊心,狰狞的样子,仿佛可以窥见到受伤之初有多么骇人。
怎么说,可能也就比女人家剖腹产好一点。
然而,闻言燕浔帆很是警觉地往后离了离,拧着眉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小腹上有疤的?”
小腹的位置挺暧昧,不是亲密的人轻易不得见。
看不出来,醉成这样警戒心还这么重。
顾尔东不好说是床上交流看见的,也不好说他还一寸一寸地吻过,只得随口胡诌了几句:“帆哥侠义,我也是听其他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