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难以忘记”。半梦半醒的常鹤想着，连抬手打他们一顿的兴致都没有。
“我以前以为厂里最爱串门的是乐华。”何东东在董岩磊的右手边说，“直到昨天下午看着常鹤打卡走完了每个宿舍。”
点到名的常鹤浑然不知。
“我教你怎么跟北方人打招呼啊。”计划捉弄外国友人的卜凡和董岩磊对视两秒，董岩磊半侧着身子拉着黄书豪的手，尽量露出自己最真挚的表情，“跟我们学。”
“你瞅啥？”卜凡说。
“瞅你咋地。”董岩磊接上，摆出人民教师尽职尽责的姿态，“学会了吗？”
“特实用，你在路上遇到我们社会大哥就这么打招呼。”卜凡摇头晃脑道。
留下这头正在努力学中文的黄书豪和他身边憋笑的郑锐彬练习中文日常用语。卜凡推了推眼镜深藏功与名。
董岩磊还维持着侧身的样子，摸着自己的手臂发呆。
“what's up，man.”
对这边一群趁机补觉的练习生来说，无异于一声平地惊雷，发梦的董岩磊一回神，对上常鹤逐渐睁开双眼和紧皱的眉头，抖了个激灵儿。
段子里、小说里都说，不管一个人有多凶神恶煞，他刚睡醒时总能露出孩子纯真无害的一面。董岩磊发现这是骗人的，他们忽略了有一个名词叫做重度起床气。常鹤睡着时勉强算得上比平时稍柔和了那么一丁点儿，醒来时平日里的凶狠就会变本加厉。
“你别盯着我，我…心跳有点加快。”董岩磊捂着心口往后躲了躲。
虽说常鹤少爷是真的困，但课上他总是努力维持清醒的。
对，越努力越心酸。
卜凡痛心疾首地看着身边的少爷行过上课礼以后就止不住地在那点头，每次挣扎着保持认真听讲的姿势，既可怜又好笑。
台上的气氛也很活跃，欧阳靖老师一来就秀了一段freestyle，虽说中文说起来还是明显的塑料普通话，但是却是明显的进步。
“我们大家轻松一点，可以在这里脱鞋。”欧阳靖这么开口说道。
董岩磊还真二话不说开始脱，卜凡越过常鹤这尊雕像把董岩磊作恶的手给按了下去。
常鹤听着他们笑着折腾打闹，满脸写着“我好累”。
坐在卜凡左侧的岳岳听到导师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什么，拉着训练服的下摆往上扯。
“别给人家线扯坏了啊，我们坤音赔不起这设备！”灵超小弟看他这么动作，恐惧地伸手制止。至此第三排这个小角落一群人已经搅成了难舍难分的一团。
从如何掩饰忘词的表演习惯到左右边脸哪边好看的分辨。
前坤音男孩儿董岩磊，疑似坤音未来股东的常鹤，和偶像包袱抖了一地□□包的坤音四子。一群人在第三排互相掰头左右脸。
无冕之王小弟灵超退出这个争斗变成了裁判，为了不得罪日后的上司在那对着常鹤的颜大吹特吹。
卜凡扭着身子给灵超看他的右脸，在把自己腰扭断之前迅速的恢复了原状。他对着灵超露出广告代言时的职业性假笑，“怎么样小弟，你看完凡哥右脸之后，是不是觉得还是左脸比较帅。”
在木子洋的“我呸！”和董岩磊的“你别以为我忘了嘬嘴这回事儿”中，灵超最后还是昧着良心说，“凡哥我觉得你左右脸都很帅。”
说完后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良心在岳岳怀里痛哭。
卜凡贱兮兮地耸着肩膀挑起常鹤的下巴，“来，入股吧，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