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师给他画平眉较多,搭配着他本身的沉稳内涵,使人的感官会更加平和。陆定昊所说的山西是盛产大佛也不假。
王子异的上唇偏薄,拦不住笑意总要从嘴角跑出来。他总是笑,身上的味道是太阳、洗衣粉和一吃完东西就刷牙的牙膏味。
他看人时是很认真的,这份专注写在他的眉梢眼角。常鹤却看着这人…欲得要死。
尤其是一早醒来时。
说实话,常鹤认为自己的睡姿还是规矩的,不然也不敢往自己床铺上丟那么多瓶瓶罐罐。所以造成今天两个人肢体交缠、呼吸交错的罪魁祸首,肯定也不是常鹤。
他动了动酸麻的腿,用膝盖顶了顶王子异的腹部,“你动一动。”
采访时间安排在下午的王子异难得能在紧张的演出后找时间睡懒觉。王子异似乎听见了旁边人的声音,转了转头拿后脑勺对着常鹤继续睡。
距离近到常鹤低头就能把王子异的头发给薅秃。他维持着半边麻的身子,把后背靠在墙上,轻轻地抽出自己的左手撑到脑后,半直起身,从背后传来的凉意让他得以能仔细清醒地思考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吃完晚饭,去了趟全时帮乐华的xxj带零食,和jeffrey去健身房跑了几公里,吃了日常的维c,问郑锐彬要了颗润喉糖,找王子异给自己上药。
上药。
实在是王子异手法太温和,揉到后来两个人都产生了睡意。
王子异身上承受的不比他少,现在同公司的练习生只剩他一人,压力可想而知。老实人应该是没有起床气的,但是常鹤又不忍心叫他。他随手拿过王子异放在床内侧的日记本枕在脑后,对着虚无发呆。
扒拉完鸡窝头的郑锐彬回来看着这两人,压低了声音问,“王子异还在睡啊?”
“恩。”困在里侧动弹不得的常鹤点头。
“他下午还有花絮要录,你不要让他睡太久了。”郑锐彬出门前提醒道。
心情复杂的常鹤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一天能体会到人工闹铃的待遇。他伸手挠挠王子异的下巴,捏捏他饱满的耳垂,拨一拨他柔软的发尾,玩得不亦乐乎。
“你不要靠墙,要受寒的。”王子异察觉到有人在逗弄着自己,费力地睁了睁眼,见常鹤又不穿衣服不盖被子,从被窝里伸出手制止常鹤作弄着他耳垂的动作,轻巧地搭在他手腕上把他往床上带,“几点了啊…”
人睡醒时的鼻音听起来总是软软的。
整个身子都紧紧压在王子异身上的常鹤说,“是我们的起点。”
“哈哈。”王子异低笑两声,胸膛振动了两下,“我就起来了。”
“慢着。”常鹤把两手撑在王子异脑后直起了身,就着这姿势来了个标准的床咚,“我警告你,你以后不允许这么看我。”
常鹤的“不准”从来都是以“不允许”、“禁止”的书面格式出现的,也许是努力为了让自己的语气更生硬,只是现在听起来真是一点威胁性都没有。
“怎么了?”王子异困惑地想起身。常鹤一把按着他的肩膀又把人推了回去。
“我觉得很不好。”常鹤少爷皱着眉,眼底是一片迷茫,他伏低身子,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
王子异借着窗口投射出来的阳光看清常鹤与普通人不太相似的瞳孔边纹,看他蹙眉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