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鹤坐在台阶上,双手撑在膝上支着自己的头,闻言含糊地应了一声。
“你告诉我,你现在是醒的吗?”
“我?还好…”常鹤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
“你现在数数你面前,多少烟头?”
常鹤看着地板,把头埋进膝盖里,“其实不多,就是我眼前一片白一片黑的。不多。”他说。
“常鹤,你不要总这样去逃避现实。”他的母亲这么说,“是我对你疏松的管教让你认为压力大时抽烟是对的吗?”
“没有,你很好。”常鹤闷声说,“你很好。是我不好。”
“我以为我不需要对你上品德课,但是现在看来我才是错的。”她叹气,像是把倾倒的水杯放回了桌面上,“我知道你确实把那当成个训练营,以为只是去那边学习。但是并不是的,比起学习,那更是一个展现自我能力的平台,所以有人走有人留。走的并不是能力差的,你也要知道,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你永远想让一杯水端平是不可能的。
没有人想要你施舍他的票数。”
“我不是施舍。”常鹤回答道,“为什么实力强的不能留下来呢,妈妈,为什么?”
“不是你喜欢的,所有人都会喜欢的。你不要总是把你的个人喜好强行安在他人的身上。
你回来之后变得犹豫了,你以前是只会看一眼就走人的,甚至有时候连理会都不想。”
“可是这是真切在我身边发生的。我早上5点和小组成员去练习,除却正常进食,有几天一直没有休息。我是看着他们在舞台上用了多少心思的,有多辛苦,现在却被身体状况限制要放弃这场比赛。”
“常鹤,你听着,事情并不都是无端发生的。你要去试着接受它,直面它,努力把事情的伤害降到最低,而不是在那里为难自己和其他人。
你要知道你说的这件事情,是对他人人格的一种不尊重。我记得你以前上学的时候也讨厌别人在你算题目时就报出答案的。
你现在要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类人了。”
他的母亲静了一会儿问,“你想退赛吗?”
“不。”常鹤迅速地应道。
两人一同陷入沉默。
“我不想,我想…去再努力一点看看。”常鹤舔舔干涩的嘴唇说。
“你今晚有表演吗?”
“有。”
“尽管不应该是我来说这句话,我还是希望你带着他们份的希望一起努力。”
“可是妈妈…”常鹤话没说完被打断。
“我是说我也很为你高兴,你终于也有了目标而为之奋斗。各方面原因,我不能去看你今晚的舞台,但是我会看节目播出的。常鹤…你是该少抽点烟了。”
“只是来了这个节…”话说到一半,常鹤意识到了微妙之处,“是这个节目给了太大的压力吗?”
“常鹤。”
他从喃喃自语中回过神,“妈妈?”
“要我去充个会员给你投票吗?”
他抚着额头无声地摇头,往后靠在台阶上,坚硬的棱角戳在他的后背,从那里传来一阵沁凉,“看着我吧,我会努力走到自己最高的位置。”
.
所以他才会对《very good》的舞台如此不满意。就好像不管下位圈的实力者有多努力,终究要掩在光环下。
在经历过凌晨的那通电话后,他对表演的想法不再拘泥于格式化的重现,而是加入了更多自己的色彩,所以有了那几次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