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如期地改变了方向,挡在两人的中间隆隆地驶过。
巴基有点震惊到了,他不敢相信那么调皮捣蛋鬼点子一会儿一个的安德莉娅会葬身在火车的车轮之下。
不过没有惊呼声传过来,也许她自己想办法离开了铁轨的范围,也有可能……巴基不想再想下去了,再怎么想也不过都是他的假设,他更愿意假设她安然无恙。
留给巴基思考的时间不多,火车很快就驶出了他的视线,后面车厢里的东西怎么处理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了。他目前的关注点全都在坐在轨枕上的女孩身上。
她看起来确实没什么事,看到他走过去后便伸手给他,“我总没有那么傻,做事情不给自己留后路吧?”
火车本来是笔直行驶的,到这里拐弯离开。安德莉娅坐在了火车原来的既定轨道上,所以刚刚改变方向的火车对她不会造成什么伤害。相反如果巴基扳动道岔的时间晚上那么一会儿,火车笔直地开过那安德莉娅就危险了。
也就是说她几乎把自己的生命托付在了他的手上。
不过火车经过的时候还是会有向内的气流和气压变化,这对于安德莉娅来说就简单多了,她只要抓住铁轨固定住自己就好了。
巴基悬到喉咙口的那口气终于又落了下去,他也没再问她的腿到底能不能动,而是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抱她,她的身形不大,个子偏小,抱起来一点都不费力。只是在铁轨上待得时间太久了,小身体冰凉。
安德莉娅乐得不用自己走路,她靠在巴基的怀里,摘下皮手套,伸出手指去玩他胸前的皮革带子。
“你在组织里有仇人吗?”她突然问道。
“什么?”巴基不知道安德莉娅为什么会问这个,但是他被反复洗脑了好多次,就算有仇人也记不住,更不知道为什么结仇。
“道岔是我们得到了虚假的消息吧?”安德莉娅抬头看着他的下巴说,“如果组织知道那里的道岔是被锁住的,应该提前告诉我们。我们能早有准备的话,刚刚就不至于那么狼狈了。所以我想是不是你的仇人想借机整你。我觉得我应该没什么仇人,好像他们都挺喜欢我的。”
在压抑的九头蛇组织里,安德莉娅是个完全例外的存在。神经大条的性格让她不像别人那样每天都苦大仇深板着脸。而且她知道不管科勒怎么在她身上做试验都是无效的,更加肆无忌惮。每天的生活愉快的很,简直就是在度假。
“也许有人也看不惯你呢?”巴基说道,“你每天过得太轻松了,有人羡慕你也很正常。”
“是吗?”安德莉娅摸了摸自己的脸,“谁知道你们为什么每天那么辛苦,调节心情也很重要啊?”
巴基的脚步顿了顿,低头看了安德莉娅一眼,他能明白安德莉娅的乐天性格,也深知组织里兄弟们的苦闷。可是给她解释却很难,因为她的享乐主义脑回路特别擅长苦中作乐,完全不可能理解他们每天都在担心什么。
他们全部都是工具和武器。九头蛇不顾个人意愿把他们打磨削尖,然后在他们不好用的时候就会随意丢弃。想要离开这里却又没法轻易全身而退,每天都在隐隐的担心中度过。
所以组织里才会有那么多的暴力分子,这是他们纾解心中愤懑的方式之一。训练室在私下里也会被他们称为减压室,当然有的人进去了也可能成为别人被减压的沙袋。那样心里就更郁闷了。
还好巴基在那里面算是金字塔上层,不至于被人压着打。
巴基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说起了任务的事。
“这个任务弗兰克本来没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