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瑜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但是“病”、“没钱”这两个字还是懂的,只不过依旧面色板着,依旧有些不开心:“你还是没说为什么抢我的糖人。”
“弟弟想吃,我……”男孩视线看了眼贾瑜,又扫了眼贾蓉,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开口:“我……我看你们穿的比较好看。我……”
糖人不是一般家庭能够吃的起的。小孩子吃一串糖人,相当于打牙祭了,是盛宴。先前,他们家还未遭受大变的时候,他和弟弟想吃糖人,也得轮流,一旬才能吃一串。
见人吞吞吐吐的模样,贾瑜眼眸一闪,噘着嘴不开心,这种表情她看见过太多次啦。她自己个先前就这样,肚子里有话不敢说,面对大哥吞吞吐吐的。还有她大侄子,每次考校功课的时候,就这种表情。
大哥说就跟“熬猪油”一样。
于是,贾瑜又是面色一沉,学着贾珍的口吻,厉声喝问了一声:“说!”
被人锐利的视线吓了一颤,男孩舌头也不打结了,脱口而出:“我……我看你们穿的比较好,应该是富贵人家子弟,觉得不会计较。”
说到最后,话语带着分心虚。
贾蓉听到这话,很生气,但顾忌贾瑜在场,怕人理解不了,磨牙耐心的给人解释着:“就是啊,这人看你穿得漂漂亮亮的,觉得我们有钱,会不计较这五文钱,所以呢,他就胆子肥的,把我们当做小肥羊了。”
“我们是有钱啊,可为什么不会计较钱啊?”贾瑜困惑:“大哥说了,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像我们家就是我们老祖宗出生入死得来的。我们要学会珍惜要学会精打细算的。”
“因为这五文钱对于我们来说,实在太少了。这钱……”贾蓉环顾了四周一圈,入目都是穿着朴素的老百姓,周边的摆设其实也很粗制滥造。若不是他爹让他们体验民生,他还真不会带小姑姑逛南市。但凡城镇,格局大都是东贵西富南贫北贱。像他们这些勋贵子弟一般逛的便是东西二市,很少会踏足南北二地。
纨绔了二十年的贾蓉还真一时找不到词来形容,五十两,他倒是还能形容形容,就像腰带上的小玉坠啊,但五文钱,买个包子都带着糙面,跟猪食一样。他们逛街,逛得就是一个兴趣,一堂课,懂得钱的数额而已。
“可这钱是我自己功课做得好,大哥奖励我的。”贾瑜瞅着贾蓉的神色,板着脸,认真道:“大哥说你花钱大手大脚,这样不好,要改的。”
说完,贾瑜转眸看了眼痛哭流涕,面色害怕的男孩,沉声道:“虽然你也算情有可原,但是抢劫就是抢劫,还是要受惩罚的,你……”
贾瑜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傲然的声音打断了。
“这小小年纪就左了性情,锱铢必较的。不过五文钱罢了,我替这个小孩出了。”说话间,一个穿着有些泛白儒生袍的书生越过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俯视看向贾瑜,口中带着分训、诫,边抬手从袖子里掏出几个铜板,带着傲然之色,猛地朝地上一扔。铜钱落地与大青石板相触,发出叮铃的响声。
所有人:“…………”
“放肆!”贾家护卫看着书生这浓浓带着鄙夷嘲讽之举,当即冷喝了一声,“知道我家少……”
“遵纪,闭嘴。”贾蓉止住了开口之人即将说出的话语,不用想,他也知道人接下来要说什么。因为虽然他们都被鬼爹训练过了,但是融入在骨子里的对贾家的傲然还是存在的。尤其传说在金陵,他们贾家可是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