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过来,他全身上下被白色的绷带包裹的严严实实,唯独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时不时有穿着白色大褂戴着白色口罩的人在他旁边走来走去,交头接耳的说着些什么,他盯着自己被绷带缠得紧紧却不难看出小了好几个号的双手,确认自己是穿越了。
他睁着唯一能动的眼睛,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空气中带着医院惯有的消毒水的气味。
按理说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下,他此刻应该感到惊慌甚至是恐惧的,但意外的是他此时的内心却相当的平静,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平静的就接受了他已经穿越了这一事实。
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记忆,包括他是谁,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这里是哪里,这些最为基本的情报,他一概不知。
甚至因为他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他连自己现在有没有带把都不清楚。
每天醒过来的时间比晕过去的时间要少得多,从他在这间医院醒过来到后面的一个星期,他所能接触到的人,除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是穿着白色护士服的护士。
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不过有一次,半梦半醒间,他似乎看见有个老人站在他床边看着他,不过那个时候他的意识尚未回笼,并且从那之后那个老人再也没来过,他也不确定自己当时是不是迷迷糊糊中产生了幻觉。
从医生与护士只言片语的交谈中,他得知了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是个孤儿,以及他的名字。
流光。
这是他的名字。
等身体恢复到差不多能下地行走的程度时,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厕所脱裤子。
很好,还是个带把的。
原本躺在床上担忧着生理期该如何度过的他此刻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流光的身体恢复的很快,能够独立下地行走之后,没过多久,医生就告诉他他能出院了。
出院那天,一直负责照顾他的护士小姐很是贴心的将他直接送到了家。
医院给出的诊断书里,有一点提到他受到过于巨大的惊吓,再加上本身年纪就小,因此造成了暂时性的失忆。
至于这个“暂时”到底是多久,医生也没办法给出一个具体的时间。
所以理论上来说,他除了忘了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认识哪些人,自己住在哪里这件事自然也一并忘得精光。
旁边的护士小姐在看向他的时候,眼神里总会带着一些不加掩饰的怜悯。
稚龄五岁,父母双亡,没有任何亲人可以依靠,现在就连记忆也丧失掉了,这些综合起来,确实很令人同情。
流光看着面前格局虽小,但是家居俱全的房间,在心里默默点头。
这可比他想象中的好得多了。
护士小姐临走前塞给他几张纸币,这是他这个月的抚恤金,下次他可以直接去办公楼那边领。
流光盯着手上的纸币,虽然上面的图案与文字于他而言都属于陌生的范畴,但上面的那串数字却不会骗人。
他或许穿越到一个好地方来了?
流光有些不确定的想到。
他大概是真的穿越到一个好地方来了。
第五次被隔壁的邻居敲门送吃的,流光看着桌子上满满当当快堆成一座小山的饭团寿司大福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