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田柾国觉得,他的宿舍生活和想象中的有所差异。
上首尔之前,他虽然怀揣着激动,但是心中更多的是对未知练习生活的不安和忐忑。六月初的时候,父亲亲自从釜山一路开车送他到宿舍门口。到的时候是下午,练习生们都在公司里练习,交接的宿舍管理员倒是很热心地帮着把行李整理完毕。田柾国环顾这间小小地公寓,心想着这就是他的选择,在釜山时产生的不真实感一下子就烟消云散。
从今天起,他离开了一直生活着的釜山,离开了有着父母照顾的家,独自要在首尔做一个普通的、前途未知的练习生。
田柾国想,这里有我可以依靠、可以倾诉的人吗。
他不知道。
礼貌地告别宿舍管理员之后,父亲带着他前往公司。公司离宿舍很近,父子两就决定步行前往,一路上父亲都紧紧握着他的手。
六月初的阳光并不灼人,但是田柾国却觉得首尔的光线有几分刺眼,所以眼眶里有些隐隐发酸。父亲的手很大很温暖,他低着头,由着父亲带着他引前行。他在釜山根本就不是粘在父母身边的孩子。田柾国告诉自己,是首尔的问题,不是他自身的。
可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在出道后,田柾国都会时不时地会梦见那时的场景,那条似乎走不完的巷子,和他们在阳光下斜斜的影子。
见过面的李妍熙pd在公司中接待了他们,田柾国父亲在她的办公室里待了一会儿,就跟儿子告别离开了。在儿子决定当练习生后,田柾国父亲就打听了许多关于娱乐经纪公司的内幕消息,也明白这孩子的未来已经不属于父母掌控了。虽然方时赫pd和李妍熙pd都在电话里有过再三的保证,还有白纸黑字的练习生合约,可田柾国父亲内心止不住地担心:自己的儿子只有十五岁,小学刚毕业的年纪,就要进入这个残酷的斗兽场里打拼。
妍熙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答应面前地男人,保证会时刻关照田柾国的生活。
等送走了田爸爸,妍熙带着少年在公司内部和周边地区转了一圈,让他认了一遍公司的主要员工和内外部大致的位置分布。一路上田柾国很认真地试图记住妍熙说的每一句,这样少年独有的专注让妍熙不禁莞尔。短短接触下来,她发现田柾国是个听话有礼貌的少年,如此的话金南俊他们也能和这个最小的弟弟好好相处。
她送田柾国回宿舍,离宿舍很近的地方有一家水果店,妍熙挑了许多水果,装了满满两大袋。现在公司里的练习生都不是首尔本地的,所以公司会注意在生活上多加照顾一些。方时赫和妍熙就会周期性地给练习生们开这种‘惊喜’小灶,用来拉近关系,同时增强少男少女们对公司的归属感和认同感。因为是走私人账户和负责项目的关系,男团这边大多数是由妍熙来做,女团这边则是方时赫把关。妍熙问身边的田柾国是否有所忌口的水果,田柾国连忙摇摇头。
“李pdnim,这是……都买给练习生的吗?”田柾国有些迟疑,韩国的水果普遍高价,甚至是一般家庭都望而却步。妍熙一下子买了这么多,是田柾国从没见过的大手笔。
“对啊,因为练习真的特别辛苦。”妍熙理所当然地说道。她将卡包放入衣服口袋中,试图在纤细的手臂上一边挂上一个。田柾国见状迅速上前,帮忙拎起一个比较重的袋子,他注意到李pd的手被勒得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红痕。
“谢谢了,柾国xi。”妍熙顺手把刚刚滑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嫣然一笑,“这是你和练习生哥哥们一起的份。”
田柾国在网上看到过几份前练习生描述练习生活的帖子,无一不是说经纪公司不管练习生的身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