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送信给南王。”
那声音冷冰冰且停顿得奇怪,陆踏歌却已见怪不怪恍若未闻的抬手接了信,拉上兜帽裹好披风,于夜幕下悄然隐没,直奔南王落脚点。
南王落脚点是在大内紫禁城中,相当于大唐的皇宫,层层守卫,森严无比,但对陆踏歌而言,只是一个暗尘弥散的事。
唯一的问题只是皇宫建筑太多,容易走错。
陆踏歌从怀里摸出叶孤城早先给过他的写着南王住处地址的字条,挨个对比着找了过去,按大唐皇宫的方位摸过约莫是皇帝住处皇后住处妃子住处皇子住处和仆人住处,许久过后,终于找到了写着和字条上一模一样三个字的牌匾。
那是片相对荒芜几乎没有光亮的地方,在灯火辉煌的不夜紫禁里突兀得很,没有守卫,牌匾也略显破旧,漆金隶书黯淡的写着‘景阳宫’三字。
陆踏歌警惕的又补了个隐身,才踏着夜色悄悄走进去。这院子大且空旷,黑漆漆一片寂静只剩蝉声,踩着石板缝里的青草尖转过前几个屋子,方有烛火如豆。
有烛火的那间屋子里,坐着一老一少两个男子。
年轻男子正在烛火下吃糕点,老年男子则垂目喝茶,两个人穿着普通宫人的衣衫,气度却颇有些不似寻常太监。
待吃完一块桂花糕,年轻男子把碟子重重一放,怒道“王安那老王八,安排个冷宫给爹您住就罢了,居然给堂堂王爷一件太监衣服,待儿子……。”
“噤言。”老年男子轻声喝止年轻男子接下来要出口的话,吹开茶水上的浮叶,神色沉凝稳重,平淡吩咐道“王安是你未来的司礼监掌印太监,也是大事的关键所在,当以礼相待。”
年轻人有些不服气的停顿须臾,终是起身行礼,语气恭敬道“是。”
陆踏歌站在窗侧屏息听了片刻,待确认二人身份这才推窗翻进去。窗子木头受潮,兼又年久失修,发出吱呀一声响,在一老一少回头的瞬间,刀光冷冷一闪灭了烛火,西域人解除暗尘弥散出现在两人面前。
刹那暗下去的屋子里,原本的空无一人处渐渐现出身披白袍的男子身形,弯刀映月反射的如水清光照亮那双冰冷蓝眸。
南王和南王世子因惊吓而身形凝滞片刻,在那有压迫感的目光下老南王率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将年轻世子护在身后,厉声喝问“尔乃何人?”
陆踏歌从怀里摸出叶孤城的信递过去,对老南王的询问恍若未闻,微一点头后翻出窗子,刷然腾空。
他自是不可能这般离去。
腾空后陆踏歌翻上屋檐,又接了个暗尘弥散方蹑手蹑脚趴下,四周很静,静的他不用内力就能听见里面二人的交谈。
先是南王世子极为不熟练的用火石打火声,待呲的一声复有火光亮起,老南王沉吟道“是叶孤城的传信。”
“叶孤城?”南王世子颇有不满“区区白云城主,倒是有排场。”
对此言南王却没反驳呵斥,拆信的纸折声响起,大概是叶孤城的信并没写太多话,老南王只是看了不大一会儿,便对南王世子道“你去告诉王安,让他调开些库房看守放几名江湖人进去。”
“江湖人?库房?”南王世子惊呼道“不可!此时放了那些目无王法的江湖人进去,日后库房还不得被贼人偷个干净?”
老南王声音平静“到那时加紧防守一网打尽便可,你若不放心,事成后再建十个宝库也非难事。”
南王世子沉默,半晌咬牙“待我登基,这叶孤城若再敢这般颐指气使,管他什么剑神剑仙,我定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