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后面有许多可能,但没任何一个可能对他们有利。
魏子云勃然变色,在陆小凤的轻轻点头中打手势带着大半大内高手不引人注意的撤离。
陆小凤抬头望着陆踏歌,也忽然叹了口气。
这本该是属于叶孤城的战斗。
叶孤城没有战斗。
或者说他只是拿着剑站在那里,就是一种威慑。
南王世子在笑,在叶孤城的漠然和老南王的默许下他将一切和盘托出,从买通皇帝的贴身太监王安到说服叶孤城,仿佛一切都是他早已布好的局。
叶孤城抬头看着皇帝。
少年帝王没看南王世子,也坐在那看着他,用一种好奇而威严的眼神看着他。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小皇帝突然出口询问。
叶孤城没反驳那声卿,也没应下那句佳人,他同样带着些威严的看着皇帝。
不是那种属于帝王的威严,而是剑客独有的锐利。
“形势所迫。”
若他不反,白云城恐怕旦夕之间就会成为血流漂杵或者饿殍遍地的空城死城,相反,天高皇帝远,南王倒全无后顾之忧。
自古有人说,侠以武犯禁。这话说的是游侠,无牵无挂,天下皆可去得,且毫无后顾之忧。如专诸者,母亲去世后方才刺杀吴王,如聂政者,得手后为不连累亲姊亦自毁容貌。
如叶孤城者,为一城而愿赴京斩君王。
紫禁之巅的失约足矣让他名声尽毁,不过叶孤城从不认为自己一人之名或者一人之命重的过整座白云城。
少年帝王和叶孤城对视片刻,忽然摇了摇头。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这首小孩子都会背的名篇被君主无悲无怒的淡淡背出。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渡玉门关。”
“现在跟西门吹雪比斗的人是谁?”他道。
叶孤城道“一个西域人。”
小皇帝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沉默的叶孤城。
“西域人。”他重复道“与白云城毫无干系,是吗?”
叶孤城沉默良久,颔首“是。”
不是。
他在心里说。
他叫陆踏歌,是个中原话说的特别差还不识字的西域人,在白云城城主府的客房里住了一个月,最喜欢吃小鱼干喝西域烈酒,亮夜时会跳上屋顶看一夜的月亮。
如果能侥幸不死,叶孤城想,陆踏歌会是自己一辈子的朋友。
雷声渐起,闪电乍明晦空。
叶孤城道“拔你的剑。”
皇帝道“我手中无剑。”
叶孤城道“你不敢应战?”
皇帝微笑道“我练的是天子之剑,平天下,安万民,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以身当剑,血溅五步,是为天子所不取。”
“说得好。”皇帝话音刚落,一声赞叹从屋外至传到屋内。
叶孤城抬起眼。
小皇帝身前已站了一个人,身披大红披风,两道小胡子修的整整齐齐像是两条眉毛。
“他败了?”叶孤城询问道。
“是我发现了不对”陆小凤摇摇头,有些惋惜的看着叶孤城“我以为,那不是属于他的战斗。”
这话理解的偏激些不亚于直斥叶孤城是个懦夫。
可叶孤城只是笑了笑,瞥向看见江湖人和大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