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搓了搓自己的手,朝手上哈了一口气。
韦德怎么会不要我呢?
既然韦德说来接我就肯定会来接我的。
还好这里不会把我关起来。
抱着这样的想法,克莱尔继续乖巧地等着韦德。
肚子好饿啊,我会不会变成韦德前天晚上给我讲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啊。小女孩可真好,她还有火柴。
韦德,我好困啊……
学校大门早就关上了,老师也早已下班,靠着铁栏杆外面坐着抱膝的克莱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最后的一个想法是,希望韦德没有出事,能够安全到达这里。
而韦德此时胸口插着一把刀,无力地躺在地上,周围全部是打斗的废墟,而死的透透的目标就躺在一旁。
他勉强撑着上半身坐了起来,掀开手套看了眼时间,转过头就愤懑地来了一句“shit!”。
“枪药袋又被落在了出租车上?”
韦德再次看了看自己除了两把刀的刀鞘之外空空如也的后背。
“what\'s the fuck!”
他歪头骂了一句,
“这他妈又不是拍电影,电影经费不足不拍枪战就算了,这他妈可是文字叙述啊!文字叙述你跟我讲作者经费不足没有钱续网费来敲这个大场面?”
边说着话,边努力站起来,
“我还要去接我家小姑娘,希望她没有在学校等着……”
韦德甩了甩脑袋,朝着学校的方向赶了过去。
等他赶到学校时,看到的就是抱膝坐在门口的小小身影,一动不动,整个人身上的戾气瞬间消失,被心中一股暖流取而代之。
韦德快步跑到小姑娘跟前,想要道歉,蹲下却发现她眼睛紧闭着,眼角有泪水流过的痕迹,看样子一定是偷偷哭过了。
他摸了摸小姑娘的脸,柔和的表情在碰到克莱尔脸颊的那一刻变为慌张。
怎么会这么烫?
沉浸在噩梦里的克莱尔感觉脸上有东西,轻声呓语,
“韦德……”
她将脸在那只手上蹭了蹭,丝毫没有醒过来的痕迹,而整句话也只能听清一句“韦德”,后面小姑娘在说些什么,他完全没有听清。
韦德叫了几声克莱尔的名字,发现并无多大作用之后,将小姑娘整个人抱起来朝最近的医院狂奔而去。
克莱尔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一个白金色长发的女人身边,是她的母亲。
她记得这她被送到研究所的前一天。记忆中的恐惧向她袭来,她打了个哆嗦,做出了和当时一样的动作——捂着脑袋整个人蜷缩起来。
这个动作早已成了见到妈妈后的习惯,让她躲过无数次朝她扔过来的物品。
可是今天是她的生日啊。
克莱尔从两只胳膊肘之间的缝隙里悄悄看了看,今天的妈妈没有喝醉,是不是就不会注意到她了?
克莱尔的母亲丽莉站在她跟前,低头看着努力想要将自己缩小至不见的小姑娘,眼中全是冷漠与恨意,但脸上却是难得的和善。
“克莱尔,今天是你生日,跟妈妈一起出去我们买件新衣服。”
想要将自己语气更加温柔的丽莉,因为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讲过话,再加上酗酒,现在用这种语气,就和脸上故作的和善一般,显得僵硬无比。
但当时的克莱尔相信了,甚至受宠若惊地抬起头,在看到对方眼中没有在开玩笑后,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