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将军,你说西夏伺机而动,证据呢?如今西夏使团就在京城,你无凭无据地妄加猜测,只会使两国关系进入尴尬境地,和谈不成,战事又起。”
“大宋押军在境,若是西夏没有狼子野心,又怎会心虚忌惮?回防意在守卫雍关,与西夏何干?若有虎狼入境,也可第一时间拦截,使边境百姓不受杀戮抢掠,安居乐业,这不也是皇上所愿?各位大人所愿吗?”
“真是一派胡言!”
皇帝按了按眉头,干咳几声,众人皆安静了下来。
“此事再议!”
叶昭隐忍着,回到队列中去。
朝罢,叶昭被皇帝近侍小太监带到了文德殿。皇帝歪在暖阁里,平添了几丝慵懒,但眼神依旧炯炯有神,两手把玩着徽州新进的砚台,他看着叶昭,直直跪在地板上,天气寒冷,竟无一点的异色。
“爱卿平身。”
叶昭看见御案上放着她刚刚所呈奏疏,知道皇帝召见用意,
“臣惶恐,朝议之事望皇上多加思虑,虽此时西夏使团在京,不宜议此事……”
“叶卿既知不合时宜,为何还要此时提出呢?”皇帝顿了顿,“朕也不是没想过 此事,但还为时尚早,眼下所急是推行新政,你无故押军在境惹西夏猜疑,若西夏举旗而反,那时就内忧外患了。”
叶昭说,“推行新政势在必行,但也不能因此废弛军事……”
“什么叫‘废弛’?”皇帝呵斥了一声!
叶昭低头久久不说话,正在此时,有一个人从她身边走过,“皇上,这是刚煮好的茶。降火暖胃。”
晚晴的声音。
“难得晚晴你有心。”皇帝语气放缓,喝了一口,眉间舒展许多,“这茶不错,晚晴,给叶卿倒一杯来。”
晚晴遵命出去倒茶,皇帝让叶昭坐在了对面,面色难辨,“叶卿为国之心朕岂能不知?撤军回防朕也想过,还寻思着让爱卿回漠北去统帅三军,守护国门,毕竟你才是那里的雄鹰啊。”
这是皇帝的试探,瞬间的尴尬消逝在笑声里,“好了,这事暂且不提,叶卿刚新婚,若此时让你远去漠北,那朕岂不成了罪人?你班师回朝时朕就问你可否愿意娶朕的帝姬,却被你小子一口回绝了,原来是青梅竹马私定终身,活阎王也是多情种。”
“皇上见笑了。”
晚晴端茶上来,叶昭起身受茶,“谢皇上赐茶。”
“听说新娶夫人是柳天拓将军内侄女,也是叶卿表妹。这倒也是佳话,朕送卿一方砚台,徽州刚送过来的上等货色,就当新婚致贺。”
叶昭跪谢受礼,陪着皇帝闲话了一阵,才退出殿来。
一出来就被弄璋拉到一边,“小叶子,晚晴姑姑叫你到小茶房。”
“什么事?”
“没说,你去就知道了。”
叶昭改道去了小茶房,见到了晚晴姑姑。叶昭抱拳施礼后就坐在晚晴对面,“不知姑姑叫叶昭来,所为何事?”
晚晴泡着茶,沸水起来的热气扑腾在那清隽美丽的脸上,她没有看叶昭,只说,“桌子上有封信,你先收着,回去再看。”
叶昭看着眼前桌子上的信封,拿起来,“蛮厚重的,银票?”
“将军尊贵,晚晴只是一介女官,怎会拿银票给将军?”
叶昭把信封收到怀里,呵呵傻笑着,“那我回去再看。”
晚晴泡好茶,倒满从桌面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