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药房取最好的刀伤药,通通拿过来。”
“把房间的帘子都放下来,屏风摆到床边。”
“厨房时刻准备热水,再加几盏灯过来。”
房间内,奴仆们端了几盏明灯上来,几位老者大夫看着趴在床上的叶昭以及背部豁开的伤口,血染透的衣物黏着皮肉,吓得手脚哆嗦,在城中为医主要是诊病开方,哪里见过如此阵仗,
“先止血,先止血。”
“如今衣物皮肉粘在一起,一时也不能取下来,先把背部伤口止血,否则会失血过多而亡。”
惜音坐在床边,像守护自己孩子一样,来不及悲伤哭泣,只听着大夫们的说话,配合着上药。等把叶昭背部的血止住后,那几个大夫又说,“虽然伤势重,但都未及命脉,只是这锥心的皮肉之苦也难为了这位大人了。”
“脱衣检查还有没有其他伤口,要及时清理敷药才行。”
“各位大夫,这个我来就好,我以前也学过医,学过处理伤口,但是用药上,还请各位大夫费心。”
惜音抚着叶昭那冒着虚汗的额头,看了一眼跪在床边的红莺清辞,“红莺,请各位大夫出去。”
柳融进到房间里,透过屏风看着惜音,叹了口气,回过身来对几位大夫说,“一切听夫人安排。”
门外仆人叫唤,“公子,老爷回来了。”
柳融忙出去,见父亲迎面而来,身后跟着七八个随从。柳存真外出办事回来,刚进府门就得知叶昭受伤的消息,急奔着过来,见柳融安排得妥妥当当,也就不急着进去,负手在背听柳融说清来龙去脉。
“我不在一日,府中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将军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去了楚霸王的温泉山庄,护卫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昏迷过去,都是刀伤。”
“温泉山庄?”柳存真心下疑惑,“为什么会去那个地方?”
“父亲还记得程水渡程家的那件案子吗?姐夫正是为此事而去,他隐瞒身份结交了楚霸王,想套出话来为程家讨个公道,谁知那霸王看中姐姐的姿色,竟对姐夫用药,后来本已经脱险,可姐夫却又孤身夜探,幸好姐姐派了护卫叶朴返回山庄,这才把人救了回来。”
“惜音也跟去了?简直胡闹!”柳存真意识到自己莫名的怒气,忙放缓语气,“既然已经出来了,还进去干什么?真是蠢。”
柳融环顾四周,压低语气,“说是去探温泉山庄的底,姐夫警觉高,知道那庄园中藏着秘密。”
柳存真心中一沉,沉默片刻,便把柳融叫到了客厅后面院子里种着老松树的书房中,几口大箱子摆在地板上,在灯火闪烁下,血迹斑斑。
“父亲,这是?”
柳存真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露出了金银的光泽,竟然全都是大个大个的金条银锭子,他看着柳融,露出凝重的神色,“这是刚刚在程水渡拦截下来的,温泉山庄每年上缴祁王府的例银,祁王府的车队来的时候有二十多人,全都是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看来将军是撞上了这帮人了。怪不得我们刚刚埋伏在程水渡,竟只看见零乱几人运着这几车的银子赶夜路,原来是将军,他帮了我们,我们才能轻而易举把这些百姓钱粮抢回来。”
柳存真,是南京的富商,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就是皇帝安插在南京的眼线,
皇帝觉察到祁王在南京建立温泉山庄拉拢南京官员,偷偷培养势力,又借此机会敛财,所以命柳存真暗中牵制着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