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遇到赭杉军再道歉吧,听说这次他有比赛,或许我可以去给他加加油。
道门三境合修会来往的人数不少,六弦四奇带着下边的弟子们忙的脚不沾地,前三天就是完全用来安排这些观礼之人的,老宗主为了鼓励下一代还拿了两把神兵利器当头奖,气氛说不出的热闹。
万圣岩三人就是纯属过来长假春游,也有一步莲华想带如敬出来长长见识的意味在里边,倒是可怜一莲托生挨了一顿揍还要留在万圣岩处理杂务。如敬在房里给天座写了一封飞书,详情讲了讲最近的所见所闻,这个习惯他自大唐时就有的,收信人有时是玄乘,也有时候是玄正,到了苦境他认识的前辈不多,一直很关心这个好苗子的大概就只有迦叶殿的天座了。
“阿弥陀佛。”
如敬如珍似宝地捧出梨绒落绢包里的木鱼,那是当初天竺僧人在灵霄峡作乱时,他的一个师弟带给他的,椿木的底子,上边还漆了法文,每当如敬想一个人念念经的时候就捧出来敲一敲,如今换了个环境还要小心着不要因为手劲太大而把东西敲坏。
一百零八颗圆润的菩提子在手中拨动着,如敬默诵心经,殊不知门外的墙头上趴了个白毛的少年正在看他。
咚咚咚……
诵经声停止。
咚咚咚——
“大师……!如敬大师……!”
趴在墙头上的少年有点趴不住了,伸手敲屋外的窗棱,见他似是没有听见,又小声喊他的法号。
如敬收了法器,起身开窗,见窗边猝不及防凑过一个白色毛头,还给他吓了一跳。
“嘿!”
少年原本是爬墙过来的,年纪看着不大身手倒是十分利落,一个转身稳稳当当从大窗子跳进来,桌上的物什连衣角都没蹭上。
如敬是重礼之人,如此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哎哎哎,大师你别介意,是吾没轻没重!”那少年原本一副欣喜模样,见此情状瞬间慌了神,连忙道:“吾是住隔壁院的白雪飘,居六弦末位,听弦首讲隔壁住了客人所以——!”
“所、所以吾有一点点小好奇,嗯,就一点点……”少年说着还眨了眨眼睛,伸出两指比了一个肉眼不可见的距离。
然后一副纠结又期待的样子盯着如敬的帷帽。
道门还真是不拘小节啊。
“阿弥陀佛,贫僧无妨。”本以为有什么大事的如敬法忏暗自叹了口气,面前还只是个半大孩子,他早已习惯了他人对这对儿异瞳的好奇,这种情况放在大唐时他也没少被山下的村人喊作妖怪,也就是后来出了名这才没了那些风言风语。
“善哉,小道长看清了吗?”
如敬法忏的五官本有些阴柔,又是西域的面相,那双异色瞳一金一蓝,照在阳光底下像是沉淀着细碎光芒的海洋与不灭的金炎相携并生,饶是如此,几十年修佛生出来的气质也完全让人忽视了这种近妖似的长相,多少年来无论多少人再看这张脸,这个人,第一反应都是不怒自威的少林罗汉,法相庄严,甚至颇有他师父玄乘大师年轻时的风范。
这就是一种本事了。
“无量天尊啊……”白雪飘何时见过此等奇人,不过是听了弦首几句评价而一时好奇所驱,此刻目光迷离的看着这双奇特的眼睛跟丢了魂儿似的。
“白道长。”
“啊……啊?!”意识到自己盯着别人脸看了半天还露出一副蠢表情,白雪飘恨不得在地上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大师,多、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