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第二天,雾岛秀一就被警视厅请去了协助调查,表面上说得好听,其实公司谁不知道这个案子基本上是板上钉钉,雾岛秀一再难翻身。大家都是在职场混迹了多年的人精,其中的猫腻皆是看透不点透,也免得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雾岛妈妈请来的律师和玲花她们分析过案情,想洗脱嫌疑很难,只能希望法院从轻量刑。
玲花听后,眼泪都流干了,整夜无法安心入眠,甚至还在放学后傻傻地跑到伏见稻荷大社,祈求神明的保佑。少女怀抱着敬意,在水手舍净手,将香资塞进钱箱,轻轻摇响垂铃,双手合十击掌两次。
一切仪式结束后,玲花头抵着合十的指尖,在心里虔诚地许下了父亲平安的愿望。
回来的路上,玲花坐在电车上,离到站大约三十来分钟的时间,她怔怔看着电车内形形色色的乘客上上下下,换了一批又一批。少女的眼神没有焦距,又不像是在认真看他们,反而是放空想心事。膝上的习题册停留在上车时翻开的那一页,再没动过。
耳边,是列车隆隆压过轨道的声音。
这时玲花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名字,将手机贴到了耳边。
「小茧啊,有事吗?」
「玲花,我刚才找我爸问了表叔的电话,就是白天和你说过的,那个在警视厅上班的亲戚,貌似职位还不错。我和他约好了明天下午见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作为玲花十多年的闺蜜,她家里遇到这种事,除了口头上的安慰,小森茧行动上也不落下风。
「真有用吗?」玲花握紧了手机,空洞的眼眸里绽放出了点点微弱的光芒。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我和你说,小时候表叔可喜欢我了,我想,他应该可以帮上忙吧。」小森茧乐观的说,事情有转机总比一筹莫展来得好,「这下好了,玲花你今晚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答应我,明天可不许带着黑眼圈来见我。」
「小茧……」
「嗯?」
「……」玲花顿了片刻,叹道,「有你在,真好。」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可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啊。」
正说着话,小森茧家的杂物铺里来了客人,她忙着做生意匆忙说了句「明天见。」便挂断了电话。通话结束,玲花的站点也刚好靠站,耳边响起轻柔机械的提示音,大抵是说请诸位到站的乘客抓紧时间离开,电车将要关门驶往下一站。
玲花连忙把习题册塞进书包,跑出车厢,紧接着车门在背后缓缓合上,电车随即驶离。
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觉已经暗了下来,玲花出了站台后,走进一家便利店买了一份明太子口味的三角饭团,她坐在店里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口,想到被拘留在警视厅的父亲有按时吃晚饭吗……少女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来。这几天家里一片狼藉,失去了顶梁柱,雾岛妈妈整日坐在沙发上死气沉沉唉声叹气,不再买菜煮饭,也不打扫家务。
晚上六点,在外面用过晚餐的雾岛有香踏进了家门,她一回来,雾岛妈妈急忙起身抓住她的肩膀,着急问,“怎么样,你那个学长今天来学校了吗?”
闻言,雾岛有香脸色一白,低声说道,“来是来了……”
“那你爸爸的事和他说了吗?”雾岛妈妈眉色一喜,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她拉着雾岛有香往沙发上坐,“他那么喜欢你,肯定愿意帮忙吧。”
“……”雾岛有香沉默半天,终是没敢吱声。
“怎么不说话,到底什么情况啊!你这孩子,倒是说话啊。”雾岛妈妈急了,收敛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