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很久以后她再看到这张便签时,才明白今天这个飞醋吃得好冤枉。
“你在干嘛?”
蓦然,在视线中出现了一双蓝色丝质拖鞋,玲花恍然抬头,对上了迹部俊美不凡的脸,他的脚步静得没有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玲花身前。此时的他换下了冰帝那身英式风格的学生制服,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臂弯处,自然而悠闲,站在面前淡淡地望着她。
“没什么。”她慌乱地将书签塞进书本里快速合上,掩去眼底的波动,“不小心弄掉了你的书,捡起来而已。”
迹部嗯了一声,在玲花身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不紧不慢地打开了拎在手里的家庭医药箱,金属镊子、酒精棉花、ok绷、化瘀药膏……玲花看着他一样一样拿出来,坐着没动,“你这是,等着本大爷伺候你上药?”迹部看她,戏弄道。
玲花一阵窘然,立刻旋开盖子,低头取出了一块棉花,又从书包里掏出了一面化妆镜,擦起了嘴角受伤的地方。“哇靠,疼死了!”少女忍不住叫出声。
“知道痛还打架?”他双腿交叠,整暇以待地看着玲花。
“谁叫她欺负小茧。”玲花简短回道。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陈述句,非疑问。
“我没错好不好!迹部,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那个大小姐先动手的。别看她长得斯斯文文,打起架来一点都不手软,我和小茧两个人都差点打不过她。”
迹部默然,“这么说,你还吃亏了?”
“勉强算个平手吧,我绊了她一跤,她迎面摔下去,我想大理石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听起来,你还挺自豪的啊。”
这下,他尾音的上扬语调,终于使玲花听出了里面的讽刺意味,低下头不再说话,专心擦药。似乎是过了良久,她听见迹部若有似无一声轻叹,而后,火辣辣的脖颈传来一丝温度,迹部距离她很近,指尖落在她伤口处,低声询问,“疼吗?”
她皮肤白,又非常敏感,指甲抓伤了一道,两边慢慢肿了起来,又泛红,看上去还挺严重。
玲花浑身一僵,“已经没那么疼了。”
“白石国中时是学校空手道部的选手。”这才是玲花错的地方,她不该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便冲动行事。迹部瞟了眼墙上的时钟,不早了,“肚子饿吗?”
还要留她吃晚饭吗?玲花本打算处理完伤口就跑路呢,想着只要把抓痕贴上胶布,回了家便可拿摔跤当幌子的,她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不麻烦……”话还没说完,肚子却不识相地叫了起来,玲花只好转而生硬道,“是有点饿,哈哈。”为了缓解尴尬,干笑了两声。
“家里没有太多食材,意大利面可以吗?”迹部起身走向厨房。
“……”玲花停下了擦药的动作,看过去,“是要我做的意思吗?”她以为迹部会叫外卖的啊,意大利面这种西式料理,她完全没做过好不好!迹部,咱能换个家常的吗?
迹部打开冰箱,往外拿食材,闻言嗤笑了一声,反问道,“你做的能吃吗?”
拜托!她做的菜当然能吃,不过是以雾岛家的标准来说,如果换成迹部家的标准的话,她还真不确定。迹部这间公寓的装潢非常西式,厨房也是开放式的,使得玲花坐在客厅里也能很直观地看见厨房里的一切,只见迹部拿起挂在墙上的围裙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