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下人一向不多,前些时候林母实在考量要添人了,但除了又雇了两个婆子也只加了两个小丫头。眼下都还一团孩子气,林枝和母亲也都不习惯把她们拘束在身边,所以这时候忙的忙学的学玩的玩,竟让担心林父在外没用好饭食的林母撞了个正着。
也是时候到了吧,他们原也没打算一直瞒着林母,只是怕没有结果之前也连累着空受惊一场。
前几次林枝还注意小心,偏这一次林父算是找到实锤了,她有些心神不宁便没注意到林母的脚步声。
手中的茶点也不是林母惊慌之下不小心摔得,而是她乍然听闻怒气勃发,别说手头的茶盘了,要是那江宋氏此刻在跟前儿恨不得直接手撕了她。
“那天杀才,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林母一边哭骂,一边拍桌晃椅倾泻着心中的悲愤。
林父也哀叹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也不知那江童生知不知情,当真是不堪人父啊!”
因着林父的私塾还有身份,一家人虽然这些年并没有特意去关注他们,但也知道江父应该还是多年前的童生身份并没有中秀才。
林枝再想着林父之前学的话,不由接口道:“他便是不全清楚,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知道!只是眼看他是放弃了科举都接手了家里的客栈,那李衙役都称江掌柜和夫人了。又有他们的儿子下了考场,想必也是不乐意见这个赶出家门的有什么超越之举,再受人嘲讽,必定也是纵容的!”
“烂泥终究是上不得墙面,他们那儿子费再多心思也是没有中,想必也就和他那个爹一样最多童生的命了!可怜我们峰儿,就算病着下场名次不是数一数二的,却也比他们强上千倍万倍的!”林母越想越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更是咒咒不平道。
林父也是默默赞同点头,说道:“小人长戚戚!他们是忍不了别人的好处,自己也难有些什么成就!”
“那你也想个法子治他们一治!虽然人命关天,但我们既没有物证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找到人证,府衙是难治他们的罪了!我们却不能不替峰儿报这个仇!”
还没等林父接话,林枝就道:“这会子别说就只给他们个教训,就算取了那贱命也换不回他性命!总要让他们体会下什么叫生不如死才好!”
林父心中一惊,只是眼下也不是能劝慰的时机,只能先问道:“那你可有什么主意?”
“爹爹,那李衙役不是说有用得上的尽管找他么,反正他也一回生二回熟了!”说着林枝脸上勉强扯出一抹冷笑道“那就让他明年考试也替我们照拂一下少爷好了!”
林父也觉着这事儿是可行的,只是还皱眉问道:“你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行的,可那江宋氏心中有鬼怎能不防备着同样的套路?”
林枝自然心中有了想法却也要考虑些实际操作的问题,但是此事也不用着急,还是劝慰了林父先和李衙役打好了招呼才罢。
想着这些陈年旧事,林枝心中也不免有些畏缩,父母对自己的孩子总是无论好坏都能接受的。而林父之后百般的劝解宽慰,也都只是怕她从此只被仇恨蒙蔽了心眼。
而他呢,他们好坏是他的血脉亲人,会不会嫌她狠毒太过。若是以前怎样想都随他,可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无论未来如何总希望自己在他眼里总是好的。
林父对女儿的心病自然是心知肚明,只是他也有想法。所谓雁过留痕,这些事情如今他林海想要打听也不难推测当年完整的过程,与其他背后添了矛盾,还不如当面说清楚省得麻烦。
另外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也接受女儿能撑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