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支早就尽归寒族,只是读书人家还是不少,哪里能尽数固守一村之地。譬如林父,既中了秀才总能教几个大字养家糊口,所以才迁到了西岭村又迁到了镇上。虽然相互守望之情不减,但是祖宅之地,除了祭祖和有大事发生就还是很少回去了。
林海自然应了,言道全听林父安排。又听林父说清了林枝需要改姓的事情,自然更是赞同不已,恨不得立刻去寻了那族中长辈,心中也暗自庆幸不提。
林母自然还是各种殷殷嘱咐不提,林枝也是附和着千叮万嘱,恨不得刻到他脑海里。
第二日,天色刚蒙蒙欲晓。
林海才披衣起身,就听木门‘咚咚’两声,就连忙过去打开门来。
见他外衫不过草草披在肩上,林枝不由笑道:“你急什么,我不过想看下你可醒了。”
“我刚好正要起来,也想找你说几句话!猜到是你自然不胜欣喜!”说着将她迎到了窗边的桌椅前坐下,才先去整理衣衫。
很快就收拾整齐,回到她面前坐下道:“我今儿又要离开,真想把你也一并带了去!”
“你还说呢!出门在外你可再莫要逞强了罢!当初若不是你逞强,哪里会正好让人看到了可乘之机!”说着将昨夜连夜赶制的坠着平安结的香囊丢到了他手边“你若应付不来,就把早早把那些官职都辞了罢!”
“你别担心!恰逢要接手新的职务,都是第一次学着做我没问题的!”
林枝只知道原著那位是捐馆扬州城,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职位,想来还是离不开一个盐字。这种背景人物书中根本没有多费笔墨介绍,而他们想要破解死局她能想到的手段也只能是单一的了,想要先规避凡书中提过的一切人生路线。
她细思着继续劝道:“本朝因着开国时商人立下的功勋,待商人要比历代都要宽厚你是知道的。虽然还禁了商人科举做官,但是后代亲友却是一概不管的!盐商本就利润丰厚,更是被世家大族分刮了,他们无论自身还是身后各种关系早就错综复杂,哪里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插手其中的呢!”
林海屏息凝神的听她的种种忧虑,安慰道:“他前番已经任了一年的巡盐御史,我如何能不知道!因着和四大家族是老亲,江南甄家也没少照拂才立了些小功劳顺利回去述职了,没有如同历任那样无功而返甚至没了好下场。只是……”
说着他有些沉吟不决,但终究还是和她坦白说道:“从小人家都没少取笑你我的身份,更别提你还真和我这个什么都没有的订了婚以后。只是你原就生的灵秀,为人又聪明大方,原来那之前已经有秀才上门提亲了,但你们都瞒着我,怕我多想!大家也都说你不知好歹!我也只能憋一口气也想捧个功名来见你,只是没想到……世事弄人!好在到如今你还等着我,我却要你嫁为继室!我没法子莫名其妙休掉人家已死的原配,也不能变成他没娶亲时的那会儿,总不能再把二品大员的职位丢了让你再被人笑话一遭!”
林枝已经是哭得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