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琉璃看出五虎退的心思,她笑了笑,并未解释什么,继续手中尚未完成的对衣物的修改。改好运动装,林琉璃带着五虎退来到一个空房间,帮他铺好被褥,将衣服整整齐齐叠好放在枕边,然后退出房间。关上门前,她对门内因独自处于陌生环境而面露无措的银发少年轻声说,“晚安。”
待林琉璃阖上门扉,屋内才传出五虎退微弱的一声,“晚、晚安……”
离开的林琉璃再度回到锻造室,拿起还放在砧台上的五虎退,寻找合适位置妥善摆放后,开始拣选玉刚处理起来。一期一振是太刀,需要准备的材料和锻造所需时长远超短刀。若是真的等明日临时准备,一整天的时间根本不足以让她完成锻造。
花了半小时挑选钢料,又耗费将近两小时,把挑出来的钢料初步处理成三种合适含碳量的钢材。林琉璃用黏土包裹钢材,留待明日使用。
“差不多了。”林琉璃伸个懒腰,拍拍手上半干的黏土,“可以洗洗睡了。”
次日早上五点,林琉璃起床梳洗完毕,在旅行箱最下方翻出被汗水多次浸染洗得发黄的束胸,和一条只越过大腿根不多的棉质短裤。穿戴整齐后,林琉璃打开旅行箱的夹层,自那些重重包裹的瓶瓶罐罐中选出一个。一期一振的刃文略为复杂,带有小幅乱刃文,单纯只有砥石木炭的烧刃土难以进行仿制,必须加入其它材料。每个刀派的烧刃土配方对于其他刀派都是秘密,林派刀匠仿造时都是凭借各自经验推导,很有可能两个林派刀匠锻造出刃文完全相同的仿品,配方却天差地别。林琉璃手中的这份,是她自己多次试验后,调配出的效果最贴合粟田口派乱刃文的配方。
准备就绪,林琉璃想了想,又自旅行箱里找出一个眼罩,写了一张字条,和眼罩一起放到五虎退房间门口。
来到锻造室燃起炉火,林琉璃敲开黏土,取出钢材。刀剑的锻造,有难易度之分。其中最容易的,是短刀。太刀,已经迈入难的范畴。要仿造太刀,更可谓难上加难。
传统古法锻刀,限于燃料,属于低温锻造法。这种锻造法之下,折叠锻打的时间和次数有着不可突破的限制。制作的刀剑尺寸越大,需要的材料越多,完成折叠锻打难度越高。尤其是仿造时,折叠的手法,捶打的方向,对成品都有极大影响,比单纯的锻造更为消耗心神。
锻造炉很快暖好,炉火上升至合适温度,林琉璃排除杂念,眼神专注,将钢材投入锻造炉中。
五虎退在幼虎们“嗷嗷”的叫声中醒来,他坐起身揉揉惺忪睡眼,“早上了?”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使五虎退很快清醒。他匆忙套上衣物,“这、这个时间了……要快些,去、去找主公大人才行……”
拉开门,五虎退看到地上摆放着的字条和眼罩。“这是……?”俯身捡起,五虎退阅读字条。“眼罩和……床单……吗?”
锻造室中,林琉璃放下锤子,抹了把汗。不知不觉已是午后,钢材的折叠锻打终于全部结束。搭配钢材并锻打成型之前,先来调制烧刃土,借机稍微休息一下吧。林琉璃这样想着,自砧台前转身,余光恰好扫到锻造室门口,“五虎退?”
“嗯、嗯!主公大人没有写明时间,所、所以,直接过来了……”
“是我的疏忽,你可以先回去休息,等到……傍晚吧,再过来。”
经过在锻造室门口的观察,五虎退才知道,原来,主公大人是这样锻刀的……想要见到一期哥,不再是不知何时才能成真的梦想……五虎退鼓起勇气,提出要求。“那个,我可以、留下来吗?”
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