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担心薛蟠没走,冯渊他们回去后又被刁难,便送他们到客栈,眼见几人回房,也回家准备。
翌日清晨,柳湘莲早早起来洗漱完毕,简单用过早饭,提着杏奴头一晚准备好的行礼牵马去寻冯渊。
杏奴立在门前看主人远去,重重叹口气,感慨道:“爷终日这样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
身旁看门的老伯也皱眉道:“上次郎君醉酒,不是提说过一个姑娘吗,你没留意?”
杏奴哎呦笑一声:“柳伯,爷的脾气你也知道,他的事是不许咱们瞎打听的。你看着我每次都跟爷一起出去,但次次都是在外看马等候,哪知道他都做什么呀。”
柳伯道:“不懂事,爷任性你也不知操心吗?爷要有称心的,你就留意着,打听打听情况,咱也好帮爷一把。”
杏奴道:“爷出门见的都是男人,哪来的姑娘?再说,爷只要绝色的姑娘做妻子,可绝色的姑娘哪能看得上咱家,所以啊,您老就别瞎操心了。”
柳伯气得吹胡子瞪眼:“咱家怎么了?咱家以前也是……”
杏奴抬手不耐烦:“您别老以前以前了,以前咱家啥样谁不知道?可有什么用,过去的名声能顶饭吃吗?现在这世道,姑娘们又不傻!”
柳伯被顶得没话说,垂着头半晌才开口说:“也怪爷太挑,咱家里走了下拨路,找个差不多的能干姑娘就行了,偏他还不乐意,非要找个好看的。依我说,好看顶什么用?墙上的画儿倒好看,可能指着她做老婆吗?”
杏奴听得好笑,柳伯说的是主子挂在房间里的一幅美人画,那是主子自己画的,每每醉酒就望着画发呆。
杏奴就是再不懂事也明白主子害了相思,只是画上的美人锦衣加身,头顶珠翠,一看就是爷供养不起的有钱小姐。
难怪主子会心烦了。
杏奴拍拍身上的灰回屋,边走边说:“您还别说,爷可能就指着她做老婆呢。”
柳伯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写满了诧异,杏奴心道,这画一挂就是四五年,可不就是爱惨了么。
柳湘莲不知家中两位热心的家仆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又一次起了争执,他现在身心愉悦地和冯渊等人踏上了南行之路。
一路走走停停两月有余,总算到了姑苏。
一行人中唯有门子对此地留有清晰的印象,其余人全都是来到陌生地界的新奇心情。
门子带着众人在城内找间客栈安顿好,之后带路前去找甄家。
柳湘莲跟在后面随队伍在街上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一个窄巷,见里面是个破败的古庙,周围很少有人家,他奇怪:“不是说嫂夫人家在古庙隔壁么?”说着他盯着隔壁的一片废瓦砾道,“这里像是荒废许久,你确定没带错路?”
门子心里其实差不多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但此时他只能赌咒发誓道:“绝不会错,我记得很清楚。”
冯渊搂着不知所措的英莲道:“问问街坊四邻吧。”
大家赞同,往外走找有人居住的房子。
走出巷子,发现巷口拐弯处有间院子,街门大敞,一位老人坐在院里晒太阳。
门子上前轻敲两下门,里面老人回头,睁眼瞧了一会儿笑道:“小和尚回来啦。”
门子大窘,进去把情况说明,老人站起来把跟进来的英莲打量了半天,唉声叹气道:“造孽哟。”
众人不解,请老人详说,老人便把英莲走失、甄家失火、甄父出走和甄母寄居娘家的事一一告知众人。
门子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