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马库斯和卡尔呆了几天后,我了解了他们更多的事。
比如卡尔是位著名的画家——随便一幅画,都能卖出上百万。
我记得上辈子自己好像曾经也很喜欢画画,但没等我像达芬奇那样练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鸡蛋,爹妈就把我的梦想掐死在了萌芽状态。
“画画穷三代,写文毁一生。”我真想让他们看看卡尔过的日子,让他们后悔断了一位(以后大概是)美术天才的发展道路。
在卡尔家呆久了,耳濡目染之下,我也感染上了一丝艺术气息,变成了一只文艺范的萨摩耶。
我更能理解美术作品了。
这个理解,并不是说我能理解画的意义内涵,实际上——
这个理解主要体现在一个方面:我现在看着一幅画,能判断出它到底值不值钱。
……好吧,我承认,这一点儿也不文艺,充满了浓浓的现实气息……
要是卡尔知道我在他家呆了这么久就学会这个,估计会直接把我这只蹭吃蹭喝的庸俗萨摩耶直接撵出门。
所幸卡尔不会像和马库斯交流时一样来向我提问,他发现我喜欢观察那些“看起来很值钱”的画作时,还深深的觉得我很有灵性。
“我能感觉到它在思考,”卡尔指着我对马库斯说,“马库斯,你可以从香奈儿身上学习一下,它一定是在思考画的内涵。”
“唔……好的。”马库斯的灵魂波动的幅度更大了。
……噢马库斯小哥,千万不要学我,我只是在思考这幅画的卖价可以写几个零。
我只能盯着画,尽量把表情摆得深沉一点儿。
这种时候,除了装逼也没有其他补救办法。
在这段时间里,我还了解到卡尔有一个儿子。
我是从卡尔和马库斯的交谈中得到的这个信息。
但我从来没见过卡尔的儿子,连电话也没见他打过一次。
说不定卡尔的儿子不在底特律,工作也很忙。
我摇了摇尾巴,看着推着卡尔轮椅走动的马库斯。
马库斯倒是很像卡尔的儿子呢。
从一无所知的仿生人,到灵魂不断波动的智慧生命,是卡尔指引着马库斯一步步成长。
人类制造出仿生人后,有的人把仿生人当机器,也有如卡尔一样将仿生人当作“人”的。
仿生人的灵魂,如同一颗种子,埋在不同的土壤里就会长出不同的果实。
我相信,在卡尔的指引下,马库斯的灵魂化成的燃烧火焰,一定是最鲜艳、最美丽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