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成为本丸的刀就代表他不能再对审神者做出有危害性的举动,而且审神者的言灵也会对他起作用,很清楚这两点的长谷部安心地收起了刀,“既然如此,那我就代表本丸的其他同僚欢迎你的到来了。”
“这算是解决了吗?”冬月楠从长谷部身后探出头,“这算是解决了吧?我们回去吧我肚子饿了——”
“不过我很好奇一点啊,”髭切摸着下巴笑得一脸清爽,“我来本丸也有接近两个月了,为什么没有见过家主你,锻过哪怕一把刀呢?”
就让我来试探一下吧,面对下属们的联手欺瞒,你会有怎样的表现?
会生气吗?会悲伤吗?还是说,会失望吗?
然而冬月楠的反应超过了他的想象——无视了瞬间变得僵硬的长谷部,她只是看起来困扰地眨了一下那双美丽的绯色眼睛:“锻刀?那是什么?”
“这件事请容我之后解释吧,主上,”长谷部打断了两人的交流,“我来之前,烛台切就已经做好晚饭了,他特地叮嘱我早些将您接回去的——今天似乎是加了鳗鱼的厚蛋烧,凉了的话风味会变差。”
“咦!这样啊!”果不其然,冬月楠的注意力尽数被她的这个最大弱点吸引了,“那我们赶紧回去吧——髭切你也别站着了,回家啦回家啦。”
家……吗?
为这个字的深层含义失笑,髭切抬起脚步跟上了新的家主的步伐。
但在内心深处他非常清楚——哪怕只有一瞬间,只要跨过了变成“鬼”的那条线,就很难再回到所谓“正常”的这一边了,他也是,这个本丸曾经轻度暗堕的家伙们也是,他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渴盼着什么,执着于什么,畏惧着什么,而他也能很清楚地闻到这些家伙身上散发出的与他那由仇恨,痛挽以及懊悔构成的暗堕之心截然不同的暗堕缘由。
“哎呀,”拉了一下肩上的外套,他看着走在前方聊着鳗鱼,厚蛋烧,早餐和公文的两人喃喃自语,“嫉妒……可是会让人化为恶鬼的啊,刀也不例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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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饭后,在审神者熟睡着的深夜时分,髭切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呢,”穿着出阵服坐在没有点灯的暗室中央,边上放着本体的髭切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露出了一个无愧于鬼切之名的危险微笑,“那么,各位深夜来访,有什么要事?”
鱼贯进入房间坐好的是他这段时间已经很熟悉的压切长谷部,莺丸,鹤丸国永,歌仙兼定,烛台切光忠,一期一振以及他没怎么打过交道的太郎太刀,次郎太刀与日本号。
“人真不少啊,”他困扰般地抓了抓头发,“砍起来有困难呢。”
“您说笑了,”莺丸坐在他身边开口说道,“还请原谅我们深夜到来的举动。”
“今天我们来的目的不是别的,希望能阻止您继续向主公提起锻刀的事情。”歌仙兼定一向看他不顺眼,因此单刀直入地绽开了话题,“这个本丸是不会继续锻刀的。”
“锻刀室也已经被我等封住了,”太郎太刀沉稳地开口,“因此就算要锻刀也是无能为力的。”
“这是我们作为从第一任审神者开始就在这个本丸的付丧神的共同决议,”一期一振有礼貌地说道,“您的到来是个意外,但是我们希望能与您携手阻止其他珍贵刀剑出现在这个本丸里。”
“哦?”听了他的话,髭切这下是真的来了兴致,“请问有什么原因让你们这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