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底并不大,仅仅够她勉强地蜷起来——伸直腿躺平是不可能的,她脚下还踩着一块编织得十分粗糙的草垫与几根断掉的木条,看样子是挡在洞上的遮蔽物。
左脚扭伤,右额撞伤,一身是土的冬月楠在灵力的浅淡微光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被洞口框出的那一小块天空,心中的吐槽滚滚刷过。
既然如此的话,就恶作剧一下好了。
缩了缩腿,她拿起那块草垫,修了修上面被她踩坏的地方,挥手用几个灵力光点顶着这块手艺相当糟糕的遮蔽物上浮,稳稳当当地盖住了洞口。
“说起来,好像以前也有个世界是这样的……下次给他们讲这个世界的故事好了……”
喃喃自语着,她用灵力化出了自己的毛绒斗篷披在身上,绕着本丸走了一大圈的疲劳与受到的惊吓带来的双重精神疲劳适时地涌上,她蜷缩在洞底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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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审神者,冬月楠并不会指定近侍的位置,但付丧神们为了不让她困扰,还是排了近侍的值班表贴在大广间外墙的布告板上。
今日的近侍恰恰轮到了药研藤四郎,他一大早就端着自家主君的早餐上了天守阁的二楼,放下餐盘,他敲了敲门:“大将,早上好。”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担任近侍这个位置,因此他非常熟悉冬月楠的起床套路——通常她会在近侍来之前的半小时左右就完成了一整套起床洗漱换衣的流程在公务室里等候,利用这半小时看会书或坐在窗边发一阵子呆,在近侍敲门后她会来开门,身为近侍的付丧神会在她用餐的时候简单重复一下前一天就定好的今日出阵与远征事宜,如果有临时调换也会在这个时候提出申请,在早餐时间后她会去时空转换器处送行一下队伍,身为近侍在早上的工作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
但是今天十分地不一样。
他敲了好几次门都不见冬月楠来开门,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他道了声失礼便拉开门走进了公务室。
迎接他的是与前一天毫无二致的房间——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狐之助送来需要在今天处理的公文,榻榻米上散落着几本她前一天没有看完的书籍,书架上零零碎碎地填充着各种付丧神们远征归来送她的小东西,窗户微微地开着,初夏时分的微风吹拂着窗帘悠然地飘荡。
但是没有人在。
心中的不好预感更甚,犹豫了一下,他敲了敲与公务室相连的卧室的门:“大将?”
没有回音。
不再犹豫,他打开了那道或许只有髭切才敢在没有许可时打开的门。
房间内异常整洁,被子被好好地叠放在床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方块,床头小桌上放着花瓶与半杯水,地板上一丝灰尘都没有,靠近窗户的书桌上放了几本书与一叠信纸。
但是他的大将也不在这个房间里。
一个非常不吉利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里并怎样都挥之不去,他向立在床尾的衣柜伸出手,在摸上那光滑的木制把手时他那平时稳稳握刀的手指竟然有了些微的颤抖。
闭上眼深呼吸,他猛然拉开了衣柜。
空的。
不敢置信地,他转着眼睛试图在这个空荡的衣柜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使用痕迹或衣物痕迹,但现实仍旧给了他重重的一击。
后退了几步,他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镇静下来,但整洁得明显收拾过的房间,空空荡荡的衣柜与信纸都只向他提供了一个可能性。
回转身,他飞快地跑向大广间——所有的付丧神在这个时间都在那里吃早餐。
大广间中,付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