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可以这样?
天香咬着下唇,眼角堆积起水气。在她总想着冯绍民的时候,他显然一点也没在意过自己的离开,偏偏一见到他的脸就觉得开心,想打又打不下去。只是给他吃几顿甘蔗已经够仁慈了,想她贵为千金之躯帝王之女,只要惹她皱个眉头就会被赐死罪,更何况是让她伤心、让她流泪、让她朝朝夕夕如此念念不忘?
「呃…公主,你怎么哭了…」
「呆头鹅!笨驸马!」天香虽然骂着,但语调夹杂哽咽却我见犹怜。「讨厌鬼,我知道你从没想过我,但你又何必说那种话?!我讨厌死你了啦!臭驸马!」
「没这回事,我很想你的,公主。」
挣扎结束,骂人的话也重新吞入喉中。天香抬起头,惊讶地看到冯绍民笑得勉强,但双眸却正直恳切,一副“真拿你没办法啊”的样子。在这段犹豫烦恼着自己情感归属的同时,难道冯绍民也正面临他自身的无可奈何?天香的心里汹涌地升起一股希望。
「所以、可以的话,请把你的脚……」冯素贞松开天香的甘蔗和手腕,笑容已经扭曲成快要哭出来似的。
天香急急忙忙地拿开脚。
「谢公主开恩。」冯素贞喃喃地念着,盘算自己要好几天不能正常走路了。
「驸马,我…」看他那么痛的样子,天香心里也过意不去,可这道歉的话又说不出口。「啊、我扶你!」
冯素贞正要跳着去找椅子,天香已经拿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从腋下撑起她整个人的重量。这让冯素贞十分尴尬,腰部被天香揽住这点、也使一向不与人有身体接触的自己相当不自在。
「咳,多谢。」
知道这时候不顺她的意,大概免不了又一顿好打了,冯素贞只好任由天香搀扶着坐在椅子上。天香随后也坐在她的身边,沉默地盯着桌上一片狼籍的甘蔗渣。好一会儿了,两人都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才对。
最后,天香总算开口:「最近……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吗?」
冯素贞笑得嘲讽,想起皇帝的旨意和连日来的担忧。「好玩的事情是没有,倒有件荒唐的事。」 于是,接仙台的事件,随着公主的归来也开始了轮转。
——而果然,就在公主回府后的第七天,冯绍民冷着一张白玉翡翠雕出来似的脸,沉声问他为何没有据实以告。
他答不出来,只能冒着斗大汗水一如冰人站在书房里。我的公主姑奶奶,这下子可被你害惨了。探子的心里真是懊悔莫及,不常动怒的人一生气就如雷公震撼天神降雨,他可真是实实在在地领教了。
这时,也亏老天听到他的祈祷。
「冯绍民、你在里面吧?我要进去了!」
「——公主?!」
没错,那吱喳吱喳地、与其说是开门还不如说是撞门般的声响,就是天香公主制造出来的。驸马爷一向冷静的态势,面对夜晚妻子的突然大驾光临,也不由得全被疑惑与惊讶所取代。
「公主、你——」驸马爷深吸口气,挂着一张就算亲眼见到还是很不可置信的神情。「这么晚了,你来驸马邸有何要事?」
「既然你不来公主府,那我只好委屈自己在驸马邸过夜啰。」
「什、公主你说这是什么话?」驸马把双手背在身后,怒不可遏。「要是让人知道公主做出这种事,成何体统!」
「奇怪了,为什么你可以在公主府过夜,我就不能在驸马邸过夜?」
天香公主的气势也丝毫不减,明亮双眼闪着斗志之光,与驸马爷彼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