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贞和天香身为皇亲国戚当然也到场了。带伤在身,饮酒不宜,但不喝酒又会使人起疑,只好极为巧妙地每每总用轻尝代过。偶尔几个豪爽的武官来敬酒了,呼着说要丞相大人一饮而尽,天香就会第一时间跳出来救夫。
「要干是吧,我来!」
或许这会让其它男人觉得没面子,但冯素贞本来就不是男人,所以一点也不认为被妻子抢了酒有何丢脸。只见她总是朝一脸愕然的武官们笑了笑,儒雅平缓地道,公主饮酒素有乃父之风,然后那些官员就会回过神,一个个接着说,不愧是皇上的孩子,巾帼不让须眉。
「公主,别喝多了。」送走了另外一匹敬酒人群,冯素贞担心地对身旁的天香说:「我知道你千杯不醉,但毕竟喝多误事,自己多拿捏点。」
天香吐了口气。「你以为我想喝?能喝跟爱喝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
从这个距离依然能闻到酒味,但她双眼清明,口齿流利。两颊微醺的醉人晕红只增添了平日少见的柔媚,丝毫没有饮酒后的丢脸失态。冯素贞见她那副略带妩媚的模样,竟觉得心里哪处有些发痒,她自嘲地摇摇头,想来是自己先醉了。
「你瞧国师那双眼,瞪得我小生怕怕。」冯素贞装了个颤抖的语气。「等会儿他要是兽性大发,娘子可得保护好我的贞洁啊。」
「傻瓜。」天香笑了,眉头舒展。「不过就是只杂毛狗,还怕他咬了你不成?」
「他咬了我,你还要不要我?」冯素贞的脸凑近,眼神可怜兮兮的,像担心被抛弃。
天香的脸更红了,原本清亮的眼浮现盈盈柔情,笑骂道:「怎么你今晚净说些傻话。」
今夜担心冯绍民的伤势,这还是她第一次能露出放松的笑容。要不是怕驸马受伤的事会被国师发现,本来天香是想回绝父皇、不打算让驸马出席宴会的。冯素贞见她总算笑了,自己也就放心不少,正了脸色,换回平时认真严肃的凛然神情。
她道:「我看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刚才已跟父皇交代过,你可想回府了?」 天香点头。「能尽快回去是最好,你的伤也该换药了。」
公主,你待我太好了。冯素贞眼眶微热,为天香总想着她的健康而感动,也为自己的无以为报而歉疚。她如何说得出口,在身旁的公主担忧她的时候,她其实一直望着对面的李兆廷、想着他为何没带刘倩出席、想着他为何朝她微笑、想着他现在望着自己又是想起了谁? 冯素贞啊,你真该下地狱。
她说不出口。「那么,我们走吧。」微笑,只能以冯绍民的身份,给天香最多的微笑。
天香看着那张笑脸一会儿,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放在素雅的脸上。「你累了。」
不是问话而是肯定,疼惜无比的语气。只有冯素贞一人才知道,这位刁蛮任性的公主其实能付出多大的温柔。这是身为丈夫、身为天香的驸马才有的权力,却被自己霸占住了,对方以女性身份所承袭的一切美好全被自己所偷窃。
冯素贞脸上的浅笑没变,只是沉默地摇摇头。
两人离开后,有道人影也随着她们走出出大厅。比起厅内的歌舞喧哗,走廊外面是一片冬寂宁静,水池清冷,风吹过涟漪潋潋。到了转角处,没了守卫的士兵,冯素贞与天香都停下脚步,好整以遐地转身。
「国师莫不是转了性?何时有跟踪人的兴趣了?」
双手背在身后,丞相官服贵锦奢华,将冯素贞那股高峰清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