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从以前就是这样坚持到底的人吗?」坚持得几乎让人心疼了。小林望了望书房的方向,只能看到一抹纤细的淡蓝色背影。
「倒也不能这么说。公主性子就像江湖男儿一样爽快豪迈,但她的心其实又体贴得紧,小时候,她虽爱玩,但从不勉强小太监、小宫女跟她一块儿疯;长大了,也只见她迷过那个飘什么红的杀手一阵子,可也没像对待驸马这般,不论一举一动就像极了女孩子。」
小林疑惑地问:「公主不是女孩子吗?」
「我的意思是……现在的公主可是她一生中最像姑娘家的时候,总为驸马要来不来而患得患失。驸马喜欢吃的膳食、爱喝的茶、穿惯了的衣服枕头等等,都仔仔细细地命下人准备妥当,我看了实在感动得紧,可你们家驸马呢?老这么若即若离,真没良心!」
小林搔搔下巴,没想到在宫里像个小霸王的天香公主,居然也有这么婉转细腻的心思。任谁听闻,都会道是哪个男子如此幸运,竟能娶到这么深情的贤妻啊。「公主也是个多情种呢…」
杏儿不满地瘪了嘴。「多情偏遇到驸马这个冤家,也要成多灾多难了。」
「不要紧的。驸马是公主的冤家,但公主也是驸马的克星啊。」小林憨厚笑道:「驸马气不了多久的。和好后,还不又是甜甜蜜蜜的小夫妻?」
天香喊完各式威胁后,依然不见书房内的人有半点响应。她咬咬牙,焦急地在外头跺脚。「这个臭驸马,脾气那么倔,在朝廷若遇到什么事还得了吗?」
她左思右想了一会儿,终于满意地击下手掌,隔着大门对里面的人大喊:「算了,不理你了!杏儿、我们走,回公主府换装,刚才那场架还没打完呢!」
她掩面轻笑,灵巧地踏着栏杆飞跃上屋顶。就在心里数到二十时,门果然被打开了。底下站着一名身穿淡白长袍的男子,正皱起一双秀而儒雅的眉毛,侧脸显得微愠又稍带无可奈何。
怎么还在生气啊?屋顶上的天香泄气地翻了个白眼。真是没见过哪个男人比他还小心眼的,不过就是出去晃了一个时辰,有必要从朝中赶来抓人吗?还穿着丞相的官袍呢,大庭广众下冷颜冷面地把女孩子拖回去,就不知道在民间会出现什么谣言了。
天香蓦地跳下,欲从冯绍民背后杀个措手不及,击出的甘蔗却硬生生被对方手中的书本挡下。当一双清澈朗目无言地直盯着她瞧时,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还真让天香有过一瞬间的怯弱,但也因此而涌起更深的愤怒。
作贼心虚的人都是这样。
「我就不信你会躲在那书洞里永远不出来。」天香得意地扬起笑容。
「……」冯绍民没有回应,拨开甘蔗后又独自走回书房。天香嘟起嘴,乖顺地也跟着进去。
「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气到什么时候嘛?」冯绍民一坐在椅子上,她便撒娇地抓起他的袖子晃着,口吻和神情丝毫没有之前的气势凌人。「大不了我让你打几拳嘛?别气了,驸马~~」
「我打你有什么用?」冯素贞瞪了她一眼。天香却很高兴地笑了,因为总算拗到对方开口,事情便不会更糟糕了。
「让你消气啊。」天香笑眯眯的,几乎要挤出个酒窝来。
冯素贞冷哼一声。「我打你,父皇会砍我脑袋;我放你出去乱晃,父皇还是要砍我脑袋——既然不管做什么都要被砍脑袋,那我乖乖坐在这里,等着被砍脑袋便成,不是吗?」
两三句话里那么多颗脑袋被砍,让天香不悦地皱起眉。每当驸马说起死亡这类话题时,她总会升起一股特别不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