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觉得似曾相识的情景。杏儿退到一旁,望着驸马凝视冰糖燕窝再次发起呆来的侧脸。今天之前,还是公主在这栋偌大府中等待谁的归来呢,只是过了一天却角色易位了,然而,不管是哪一种,依旧是一个不停等待、一个不断逃开的画面。
在安静的时间流逝中,冯素贞全无察觉杏儿那疑惑又感慨的目光,只是沉默地以汤匙搅拌燕窝。虽然毫无食欲,却想起几天前与现在正等待的对象曾有过的交错。
那是天香还待在驸马邸、某天午后所发生的事。
其实,要说是一件“事情”似乎也称不上,勉强仅是两人难得悠闲的聊天罢了……不,严格来说,当时悠闲的只有天香一人,自己仍是一手一笔一砚台和满堆奏折。丞相工作中最让冯素贞感到疲累的便是这个了——在送进御书房之前、必须先过滤满朝文武的奏书。
一边想着皇上看了王大人的建言是不是会龙颜大怒、一边念着怎么陈大人今天又上了这么无聊的提议,冯素贞一心二用地接着与天香的交谈:“公主,你也瞧见了,我今天真是很忙。去宫外玩这种事、还是改天吧。”
“怎么每次要你陪我一下都这么说?”坐在她身边的天香,那日穿着樱色淡雅的衣装,脸颊因为不满而气鼓鼓地浮现红晕,非常可爱。“是不是邀你之前还得去找和尚帮我选个黄道吉日、良辰吉时?”
冯素贞微笑,从“百姓对皇上建接仙台的抱怨已再也压不下”一句中抬起头,和善地望着这名总精神奕奕地让人咋舌的公主。“要找和尚的话,我倒是可以跟你推荐一人呢——”
她们正坐在庭园的小圆桌旁——因为天香觉得她整日窝书房、对一个有伤的病人来说实在太不健康了,稍早前硬是拖着她来晒太阳——冬阳在晨间洒下了暖和的光辉,冯素贞一抬头便看见、沐浴着阳光而使樱色绸缎更显娇柔的女子。
她愣了一下,口吻带着让人生气的惊奇。“——唉,公主,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
“不行吗?”天香瞪了过来,黑眸灿烂生辉。
冯素贞赔罪笑道:“当然可以,只是我以为你会穿那件闻臭大侠的衣服,因为、你不是准备出宫去玩吗?那样穿确实较为方便。”
“呆头鹅。”有哪个妻子跟丈夫出游会想穿男装啊?天香暗地跺脚。
“嗯?你说了什么吗,公主?”
冯素贞又将视线回到奏书上头,只是因为没听清楚而平淡问着,却没料到自己这副对妻子精心打扮后的成果心不在焉的模样,已经迅速点燃天香心中那把名为“杀夫”的火苗。
“我说你是呆头鹅、大笨蛋!”天香突然抢过奏折,怒气冲冲地站起身。“不管了,今天你一定要陪我去玩!不然我就、我就——唉呦、男子汉大丈夫就一句话,你去是不去?!”
冯素贞无奈地望着她。“公主,先让我把吴知府的奏书看完,正到了重要的地方呢——都还没看到柳姑娘多么貌若天仙、曼妙多姿、销魂入骨……”
“什么柳姑娘?”
丈夫口中出现称赞别名女子的话,使天香本能涌起而大声反问。双手又急又气地摊开奏书,低头检查吴老头哪句话提到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诱拐良家驸马!但她才看到第三个字,手中的奏书便被抽了回去。那速度之快,任何武林高手也眨眼不及。
“啊、你——!”一身蓝衣的冯绍民得意洋洋地冲着她笑,使天香知道原来自己是被骗了。“卑鄙小人!哪有写什么柳姑娘,你骗人!”
“当然不会写柳姑娘。这可是奏书啊,公主,有写柳姑娘的东西在别篇文书里呢。”冯素贞笑得无赖至极。天香听了这话又想发怒,但上过一次当也就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