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太看得起微臣了,这点拿不上台面的小技艺,岂能跟统领皇宫禁军的周大人相提并论?」
「驸马实是过谦啊。」一直站在旁边的国师,终于发出让那不好的预感灵验的提议。「不如这么着?驸马也下场跟周大人比试比试,你们一个使枪一个用剑,想必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好战斗。」
冯素贞想起身婉拒,却发现枕在自己肩上的天香还是睡得很沉。
要叫醒她吗?
这瞬间的迟疑,使她错过能拒绝的机会。
「那就让驸马跟兵部尚书比划一场吧,朕也很想再看看驸马那优秀的武技呢!」
「父皇,儿臣……」
「听好了,一定要全力以赴,朕要看你使出全力后的程度。」皇帝一扫之前的笑容,露出了睡龙苏醒后的严厉。「没错,让全天下看看,朕为香儿选的驸马文韬武略皆无人能及!」
过于慷慨激昂的命令,让冯素贞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她性喜恬淡,与人互争高低也总是迫不得已,学习武术更只是为了保身健体,如今却被抓着要以武力满足皇帝那过当的自尊心,胸口内便升起一股倔强的不满。此与以暴行迫人屈服有何不同?
「绍民兄,就算是为了三公主,你也不得不胜。」身旁的少年难得流露出精明,低声叮咛:「输了的话,皇室尊严扫地,跟三公主有关的那个谣言又要盛嚣尘上了。」
那个传言——冯素贞敏紧嘴唇,使人感受到某种坚忍的意志——不知从何时开始,原本因公主驸马成亲之初的不合而生的传言,先前随天香曾搬入驸马邸而转为某种出轨失控的内容。说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行为不检、早早便在宫外跟其它男人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皇帝不得已,只好招了个身子骨不好的虚弱驸马,来掩饰公主早已不清白的事实。即便感情和睦之时还搬入过驸马邸,但宫中都没收到落红的被子,此便是最好的证明。
「公主……」
冯素贞轻唤了几声,没有得到响应。正欲抬手摇晃,天香便喃喃地道:「不喜欢比武的话就别理他们,我不介意。」
望着仍旧紧闭双目的她,冯素贞敛下了自责的眉。其实说穿了,会有这样的谣言大部分也是自己的错,天香那句不介意,代表的是便对这个不负责任的驸马最大的宽容。
「我会为你赢得胜利,公主。」
毅然地许下誓言,听到对方传来一道无奈的叹息,之后,占据肩上的重量和温度消失了,冯素贞却未因此感到轻松自由,只有那油然而生的凄楚、夹杂着对造化弄人的愤怒,在心田上如火燎原,烈焰灼灼。
「儿臣遵旨。」她站到皇帝跟前,抱拳作揖。「儿臣定让天下知道,父皇为天香公主选了个好驸马!」
真是笨蛋。天香坐在原位,看着那道白色身影自台前跃下擂台。众人的惊呼与赞叹早已呈现出对冯绍民的认同,但只有天香与他才知道,他们这对夫妻当的有多么不正常。
你的证明更加深我的不安——她握紧了放在大腿上的双手,默默无语——因为连你也承认了,我们两人的关系太不正常。
擂台上,周清言握住长(和谐)枪,对峙着一名手持长剑的青年。
对他们而言,这场比试并无报上名号的必要。既不是为了荣誉而战,也非誓死之争,仅是为了效忠的对象而奉献出、一场赏心悦目的表演。
聚焦在周清言眼底的,首先便是对方那细致修长的双眉,英气凛然、直率坦诚,稍稍溶解掉过于俊秀的面容所继承的脂粉味。平日似笑非笑的嘴角让人倍感亲切,如今却被严肃的抿紧线条取代,暗示出此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