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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二)
等同于失去风流的权力,而冯素贞既是女子,自然不会为这种失去感到任何遗憾。问题在于,公主传召驸马,驸马不能拒绝——说今天太累了也是绝不被允许的大不敬——因此,冯素贞一直以来的“每晚读书百卷”、“得跟哪位大人商议国事”而拒绝传召的理由,若不是至今都有天香的隐忍退让,她怕是不用担忧因女扮男装而亡,反倒更可能死于不服从公主宠幸的不敬之罪上。

    可这些默默的忍让,如今却成了天香无法反击谣言奚落的根源。冯素贞思及此,实是觉得愧疚难当。

    「驸马,奴婢也就失礼地说了,恰逢公主这段日子不传召您回府过夜,您何不亲自去一趟?不仅能安抚那些人的蠢蠢欲动,也能稍微消弭民间这些恐徒生枝节的祝福。」

    是了。天香从驸马邸搬回府之后,她就再也没传召驸马去过夜。只有那天,因太子的事而有过的短暂争论结束,天香曾挽留她在府内睡了一个相当甜美的午觉以外,这段日子,那位公主再也没有派人要驸马过去。

    冯素贞有时会想,天香可是放弃了?放弃再继续等待这名总不断拒绝自己的丈夫?放弃追逐那永不得到上天怜悯的爱情?每次只要涌起这样的疑问,她都会很惊讶发现,心里的落寞正一点一滴、不受阻止地悄然扩大。

    为什么呢?她比谁都清楚,天香要是能放弃冯绍民就好,但为何一旦察觉自己快要被放弃了,胸口就不由得感到浓浓悲伤呢?与苦涩的寂寞相缠相绕,孤单地使人想要流泪。明明没有觉得伤心的资格,明明知道,被天香抛下必是对那名公主的幸福而言最正确无误的抉择,但为何……

    「最近几晚不行。」相较于心湖上的波澜万丈,冯素贞却只是平淡回答:「新年将近,有很多事情得处理,没办法去公主府过夜。」

    「驸马。」连遵守身份礼节的庄嬷嬷也露出了不悦的神色。「您对公主到底有何不满意?」

    「公主品优德善,是绍民高攀不起。」冯素贞的口吻也转为严厉,却不是在气庄嬷嬷的态度。

    「驸马,您的聪敏机智世人皆知,您应该不会没察觉公主对您的一片真心。若非对公主有所不满,任何人都不可能拒绝这份真心真意——公主对您至今的一切包容,已足以称为皇家莫大的恩惠,以一名妻子而论,更是十足十的贤慧。您究竟还有何不满之处?」庄嬷嬷冷冷地说:「在宫内多年,伺候这些皇室子孙,奴婢明白不知足便是最危险的行为,还望驸马切莫升了丞相、因少年得志而遗忘这基本的道理。」

    「庄嬷嬷,你可是在威胁我?」冯素贞缓慢勾起微笑,黑眸中带着冰冷,衬托出绝美脸庞的高傲威凛。「不愧是公主的嬷嬷,果然胆大妄为。」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说说一直没告诉您的话,驸马。」庄嬷嬷突然双膝跪地,冯素贞虽是惊愕,但还是坐在原位望着她,没有移动分毫。「公主打小就是奴婢照看长大,无能让公主长成知书达礼、温柔娴熟的女性,是奴婢之错。任谁娶了公主,都是奴婢得向其磕头道歉。」

    冯素贞凝望跪地的妇人许久,接着无奈地看了眼顶上梁柱,认输似的起身去搀扶她。「公主至真至善,心灵纯洁无瑕更体贴入微,绍民得妻如此,本该以大礼向庄嬷嬷道谢才是,怎能反受嬷嬷的跪礼?请起吧…今晚我会去公主府一趟,有劳庄嬷嬷先行通报了。」

    送走一副任务圆满达成的庄嬷嬷后,冯素贞一个人在书房中面对着那堆奏折,却是再也没心神处理。去外头走走吧,她看了看窗外的好天气,猛然想不起自己在宫外惬意散步已是何时的事。

    「我出去一趟。」冯素贞叫了个下人进来书房,如此交代:「若王爷或古大人有事来找,就说我去陪公主下棋了,明天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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