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死。所以天香很受教地,装死了三天。这三天来,她尽可能扮演着一名温和守礼的未来丈夫,每日皆不抒抱怨,认命陪邢莎儿琴棋书画地练着。就算是跟冯素贞在一起,她也从没有这么乖巧过,这次可真是做足赔本生意了。
你会吃醋吗?天香有时就不知死活地想着,冯素贞知道后是否会为她对“其它女人”的温柔而吃醋?不,不可能的。她摇摇头。就连对一剑飘红和张绍民都没见那位女驸马吃过醋了,更何况是对一名女子吃醋?说不定冯素贞还会扬着那抹偶尔看来真让人想扁一顿的笑,无关痛痒地说着使人生气的话。
「闻臭,你是不是不高兴?」邢莎儿蓦地打断授课,担忧地问:「是我让你无聊了吗?」
作孽。天香苦笑地回:「没有这回事,我只是太专心了。」
「可你眉头深锁,又摇着头…」
「我是、这个…我只是在思考而已,因为这句话很难学。」
「没关系,我们再多念几次。」邢莎儿绽开了如花的笑意,初次当老师,教授的对象还是自己的丈夫,说什么都让她感到雀跃。
「唔…好。」
这时,一个下人进厅来,恭敬地道:「小姐,有两个奴仆打扮的人,说是来找闻公子的。」
「太好了!快请他们进来!」天香从座位上跳起来,差点没朝空中摆出握拳的胜利手势。
下人看着他的小姐,等待命令,于是邢莎儿说:「没听到未来姑爷的话吗?快请他们进来。」
下人出去后,再次引着两个身穿朴素布衣的男女出现。那名奴仆打扮的男子,长相实在过于俊美,使邢莎儿诧异地眨了好几次眼睛。她如踏入梦中般恍惚,惊奇地来回望着他与身边的汉人少年。曾听说美人如花、男子似玉,这群中原男子莫不是皆如花似玉了?
另一名婢女装扮的女子也相当貌美,樱红的唇弧度微扬,像是个天生爱笑的人。邢莎儿第一眼就对这名婢女产生警惕与竞争心,有此秀丽佳人在旁,自己一定得看牢闻臭才行。
这位可怜的邢小姐,在最初就认错了假想敌,注定她该受这场人生中的第一次心碎。
「少爷。」俊秀年轻的仆人弯腰,朝天香谦卑地道:「我们收到您的指示,已经办妥各式提亲的贺礼了。只是…」
「只是?」天香挑了下眉,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但还是很有默契地接着问。
「只是,我们实在不清楚何种贺礼才符合邢小姐的国家风俗,这才不得不上门叨扰少爷和…」婢女忍着笑意,但很不成功,一句台词说得稀稀落落。天香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婢女才深吸一口气,装出正经的神情续道:「和…我们未来的闻夫人。」
等我离开这里后定请你吃一顿甘蔗,天香朝婢女射去的瞪视正如此宣示。
邢莎儿知道闻臭也关心两人的婚礼,着实喜不自禁,新嫁娘的甜蜜羞红染上了精巧清丽的容颜。天香注意到了,不禁歉疚地低下头。
究竟,事情怎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呢?
在邢莎儿跟她的两名仆人商量着贺礼时,天香默默地陷入三天前不幸的回忆。
***
「听说当地最大的富豪正在办比武招亲,你可别去瞎搅和。」清早,冯素贞已梳洗完毕穿好了外袍,神清气爽地让人猜测不出、她昨晚于房内曾有的热情。一边整衣,边自然地说:「这次邢家招了女婿就要回国,所以你真的不要去瞎搅和。」
「…我本来想说“我才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