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记不得，她原来也是这般决绝的人，那样狠心的抛下所有，一去不回头。

    敖寸心入葬的那一日，她也是在场的，龙族死后，龙身都会被葬入龙冢，这是龙族历来不变的规矩。

    龙，有今生，无来世，龙族从来没有轮回转世一说，一旦死了，便是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三界之中，她们总归都会被葬入龙冢的，只是没想到，寸心会去的那么快。

    西海的太子妃说，寸心死的那一日，是带着笑的，是终于脱离了这个痛苦的人世？还是终于能够忘记乃至于放下一切？所以她才会笑着离去。

    “凡人有一句话，叫千金难买早知道，若是都有早知道。”若是都有早知道，谁又能走到那一步。

    杨婵一直觉得自家二哥是喜欢嫦娥的，就在不久前，她还是那么觉得，可是自从听沉香说了那一日听闻寸心去世是二哥的神情之后，她又有些怀疑了，还有沉香和小玉说的那些话，她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可是没有人告诉她答案，也不会再有弥补的机会。

    二哥，心内叹了口气，她已经有许久不曾见到二哥了，自从寸心死后，真君神殿的大门就再也没有打开过，就连她这个三妹前去，也都是被拒之门外，若非还有一个沉香在里面，能是不是的传些消息出来，她都觉得自己的二哥是不是要追随寸心而去了。这个想法产生的太过荒谬了，可是莫名的三圣母就是有这样一种感觉，若不是，若不是沉香。也幸好，幸好沉香还扛不起那一切。

    “你说的对，若是都有早知道，又怎会有那么多‘悔不当初’，只是到底是过不了自己心中那个坎就是了。”

    谁说不是呢？终究还是意难平，意难平。

    这边甚是伤神，而谁又知道，她们为之伤神之人，此刻正坐在王母娘娘的瑶池殿上，素手拨弦。

    琴声悠悠，如空谷梵唱，让人心生向往。

    “你倒是一点也不急。”王母一向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有耐心，可没想到，敖寸心比她还有耐心许多，她忽然觉得有些后悔了，这样的一颗棋子可实在是不好掌控，早知道当初......

    呵......

    “事到如今，我可有回头路可走。”这是一句反问，但她显然不需要知道答案，“既然总归是这么一条路，什么时候走，走多久，总要有一样是顺从我的心意的。”

    “怕只怕，你不愿意走吧，敖寸心，真当本宫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你想为杨戬拖延时间，到了这个时候，你不觉得你做的一切都太过多余了吗？”

    “既然是多余，又何苦怕我拖延一二。”

    王母觉得，现在的她和敖寸心生气简直就是在气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王母也想不通，只觉得现在的敖寸心愈发的冷静，愈发的难以掌控，好像任何事情都没有办法再牵动她的心神分毫。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娘娘为何始终不肯放心，寸心如今，没有半分退路，亦不敢有半分退心。”

    闻敖寸心所言，想到西海，想到龙族，王母瞬间就放心了，量敖寸心也不敢做出什么来，不然的话。

    “棋子皆入局，敖寸心，你可莫要让本宫失望。”

    “不敢。”

    呵......

    天下何处不是局，谁又不是局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