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心，始终是一条龙。
“敖玉。”她走过去，巨大的悲伤笼罩着她，先是寸心，再是敖玉，是不是西海排三的注定命途多轨，注定难以善终。听心都不敢想象，若是西海的人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是哪般表情。
听心已经痴了。
“不准走，今日若是不说清楚，谁都不能离开这里。”孙悟空言语犀利，咄咄逼人，“师父，你说，小白龙究竟是怎么死的。”
“是啊，师父。”猪八戒难得一次认同孙悟空的做法，哪怕他们逼的是自己的师父，“这小师弟没得太突然了，究竟是什么情况，你好歹也说一声。”
沙僧也保持着沉默，也是某种意义上的默认。
他们的小师弟还在这里，尸骨未寒，可他们连他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时在场的只有金蝉子，他们倒是不怀疑金禅子，只是却必须要一个答案。
“杨戬，你怎么看？”金禅子忽然将目光引向了在一旁的杨戬，他是和孙悟空等人一起来的，还有沉香三圣母，他们都来了，却终归无言。
孙悟空等人问金禅子，金禅子问杨戬。
“杨戬也想知道，广利菩萨是怎么去的。”
杨戬在怀疑，他真是一个聪明人，可那样的事情，如何能说，“都是孽啊。”罪孽，玉帝王母的，佛祖的，天庭的，乃至佛界的，说不得，不敢说。
“对于他来说，那不是死亡，只是归去。”心之所向，是为归处，而敖玉，他只不过是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没有答案，这就是答案。
孙悟空知道，金禅子不想说的事情，谁也问不出来，何况那毕竟是他的师父，“徒儿知晓了。”
“听心公主，我们和你一起送小师弟回家吧。”
回家，“我们回家。”
都走了，走了好啊。
金禅子目送着他们离开，他知道，许多事情，已经开始，就没办法结束了，他也有自己的私心，阻止不了，就只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阿弥陀佛。”
慈悲者为谁？这世上，没有完完全全的慈悲，不然，又哪里来的天龙八部广利菩萨？
天庭畏惧双龙带来的威胁，佛祖看上了白龙的天分，不过是心照不宣，可没有人问过当事人的意见，所以从一开始，这就注定是一场悲剧。恰恰可笑的是，他也是造成这悲剧的一员。
一切终于开始了，一切终将结束。
西海三太子敖玉的死并未在三界中掀起什么波澜，大约也是佛界和西海有意为之，自敖玉死后，西海的存在感愈发的低了，而金禅子，他选择了下凡历劫，旁人只道他是为了历练，如同当初一样，下凡宣扬佛法，可只有金禅子自己知道，他的佛心，已经缺了一角。那是最仁慈最慈悲的一角，却永远也补不回来了。
金禅子走的时候，孙悟空来送他了，他应该是那个最不可能来的人，却偏偏来了。
“那是谁的孽？”问的，是金禅子那一日说的那句话。
金禅子摇头，他回头看了一眼这西方极乐之界，“善哉，善哉。”当真是善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一瞬间，孙悟空悟了，他冷笑着，不知是笑那世道的无情，还是佛陀的慈悲。
金禅子也悟了，“悟空，你也在恨。”
佛陀恨佛，可他恨的究竟是佛，还是自己本身，这一点，金禅子在敖玉身上没有找到答案，在孙悟空身上也注定找不到答案，可那都不重要了，他不需要答案，因为他已经做出来选择。
“悟空，日后，好